除夕前，禾封封开始染发。
“妈，给我递瓶子，是黄黄的暖栗色那瓶！”
洗完后，她又找出一本化妆书。
“妈，照着书，怎么用直发板把头发烫得很卷啊？”
爸爸还在农场看种子。妈妈给爸爸送饭菜，又一遍呼叫禾封封确认，
“禾封封，你到底去不去啊？”
“妈，不去！”禾封封喊得老大声。
禾封封一向不喜欢农场，所以不去，待在家里。
妈妈从农场送饭回来，打开电视机，开始跟禾封封聊天。
“封封，你除夕夜想吃哪些菜？”
“封封，你有空帮妈妈摘菜吧！”
“妈妈，我不想摘菜。”
“爸爸一会儿要回来了，他看见你什么都不做，又要批评你了。”
禾封封同意帮妈妈干点家务了，搬了个凳子坐下。
“这一盆毛豆，封封，给你摘。还有五种蔬菜要摘洗。”
两个小时过去了，爸爸还没有回来，禾封封后悔死了，干那么多家务，爸爸又不用看。
禾封封回到房间，取出小镜子，一张气呼呼的小脸，皮肤还是那么白那么好。
除夕之夜，禾封封和父母一起看了春晚节目，正月里，跟亲戚互相走访拜年。
最后一天，爸爸送禾封封到火车站，严厉的父亲在站台边讲话还是这么劈头盖脸。
“零食放好了吗？”
“红包藏好了吗？”
禾封封一声不吭。
——
正月返工后，秦姐和小安听说了禾封封一星期以后要辞职的消息，震惊不已，但还是祝福了禾封封。
禾封封坐在办公桌前。渐渐已经入春了，天气反而转冷了。工作还是日复一日地那些内容。她打起精神，开启最后几天的工作。
2月的最后一天，禾封封向老板和经理提出辞职。
陆经理没有说什么，而老板一直挽留她。老板认为，禾封封应该多考虑两个月，是否应该辞职。社会上找工作容易，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不容易，禾封封在这里工作已经超过一年了，这证明禾封封是喜欢这份工作的。
禾封封点点头。
回到租房里，禾封封叹了口气。
稍微写了点小说，洗了个澡，吹完头发，照了镜子，禾封封发现上次DIY头发没做好。
禾封封常去的发型室在市中心附近。那一带车流湍急，写字楼多，上班族也多，周边的发型室美容院聚集。
禾封封做完了头发跑出美发店，而程钊此时正在附近美容院外踱步。他是陪母亲来美容院提前做护理。
两人站在相距几步路开外。
禾封封看见了程钊。
程钊也看见了她。
两个人面面相觑。
禾封封穿了一件白色开衫，搭配蓝色牛仔裤，很清新的春日气息。
程钊则是温吞停步的驻足姿态。
禾封封已经打算开溜。可惜四面都被人流堵上了。
程钊依然望向她，没有转头回避她的意思。
他不会是个跟踪狂吧，他不会打骂我吧，禾封封心想。
可是，程钊先开口打招呼了。
“嗨，电梯女孩！”
程钊决定用上了准备好的说辞。
上次尴尬追求经历后，程钊设想了很多种重逢再见的说辞，生气型的托词，做作型的道歉......
最后他选择了穷寒型的交友模式。
他举着手，向禾封封招喊道，
“嗨，电梯女孩！”
“我也在附近剪头发，骑车过来的，交个朋友吧！”
300元起步的头发打理，他也过来剪！
“好吧，你先走吧！我在附近逛逛。”
程钊点头，一转身，钥匙一颠，响的是辆轿车！今天他和妈妈开着老式私家车来商业区做护肤保养。
他一脸尴尬，“你，我载你一程吗？”
禾封封脸色一冷。
会不会是个富家纨绔子弟？来尾随玩弄年轻女孩比如我？
禾封封浑身紧张，脸蛋惨白，害怕这个帅哥，但还是勇敢地邀请道，“去面包馆聊聊吧。”
禾封封和程钊各自要了一杯奶茶和一杯咖啡。
两人轮流互让了几回，说不出什么来。
禾封封试探程钊，“我叫禾封封，稻禾的禾，封面的封。”
程钊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上次我有点不礼貌，我们也算公司友邻吧。不好意思了。”
程钊心想应该说开了，以前瓜葛算是相亲，互相补个红包。但是没说出口。
禾封封也在想，这样怎样办。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