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大早又是哪头乌鸦来家里报丧?”姜蓁蓁出门搂住姜若云的胳膊,感觉到她被气得在发抖,越发用力握住对方手。
老妈别怕。
你还有女儿呢。
陈珍被骂了也不生气,而是笑着问:“你是小云的妹子吧?没听亲家那边又多了个女孩,你是从她呆过得老家山里那边来的?”
说着还伸手捂了捂鼻子礼貌微笑,一副嫌弃对方是村里来的土货但不说的样子。
亲家姜家那边一个假货女儿一个斑鸠侄女斗得跟歪鸡眼一样,可容不下其他姑娘生存。
没瞧姜若云这个真女儿都被排挤的没地方站了么。
不过她虽然知道也不妨碍她提一提姜若云长大的大山,提一提她可笑的过往。
姜蓁蓁不甘示弱:“对呀,大山里好山好水才能养出我和姐姐这么标志美丽的姑娘,这位奶奶你在城市里呆久了,可得注意保养才行,可别年纪不大就满口胡话,专会胡言乱语。”
姜若云看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姑娘,小小的身躯显得格外高大。
陈珍的情绪控制很好,被叫奶奶也刺激不到她,而是调转枪口追问姜若云本人:“小云,无论如何今天假都请了,你不跟我回去吗?你是长媳,家里真的需要你。”
姜若云低着头很不甘心,看出对面不好对付,普通言语交锋根本刺激不到对方的姜蓁蓁干脆主动点头:“去,怎么不去。既然我姐她今天不用上班,那我们干脆买一送二,我也跟着姐姐一起去老宅孝顺孝顺长辈呗。”
她准备上傅家老宅看看情况,见招拆招。
姜蓁蓁说去就去十分积极,拽着姜若云跟着陈珍一路搭有轨电车回老宅。
姜若云不知道姜蓁蓁心里打的小算盘,一想到自己工作一年的努力白费,心情就郁郁的,一直低着头。
傅家住在机关大院,傅父傅正良也是政府机关一不大不小的领导,因此分的房子有八十多平,还是楼房。
姜蓁蓁大喇喇拉着姜若云进门后,可算是知道她们这一家为什么非要让住在城市另一头的儿媳妇上门了。
因为很乱。
可能是家里有小孩子的原因,只见原本该宽敞的屋内现在杂物放的到处都是,沙发角落有没收的袜子,桌上有给孩子泡奶撒的污渍,阳台有一筐没洗的尿布,更不用说卫生间堆着全家没洗的衣服和厨房一片狼藉没洗的碗筷。
总之这八十多平方的屋子估计没几块能干净落脚的地方。
姜蓁蓁撇了表面光鲜的老妖婆陈珍一眼嘀嘀咕咕嘟囔:“姐姐,我们来的真的是领导家里吗?怎么像进了粪坑。”
陈珍当没听见只对着姜若云说:“小云,你弟妹生孩子带孩子精力不够,我也时不时头疼不能干活,你爸更是每天忙的不见人影,传宗这个大男人手粗心粗,这个家还是得靠你帮衬一下了。”
姜若云咬咬唇,显然憋着气。
卧室里关着门的傅老二媳妇刘金花拍着熟睡的大胖儿子嗤笑一声:“叫她狂,还不是翻不过婆婆的手掌心。”
不枉她昨天好一番添油加醋给婆婆告状。
陈珍无视姜若云的气愤和姜蓁蓁的冷嘲,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笃信姜若云最后一定会妥协,老老实实认命收拾。
姜蓁蓁看到这里,心里暗气。
几十年后的姜女士多犀利啊,一米六的身高硬是走出一米八的气场,掌握着大集团,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腿软,一张嘴更是犀利的从无败绩,像笑面虎奶奶这样道德绑架不要脸面的炮灰小角色敢开口就能让她怼的无地自容。
没想到年轻时的姜女士,竟然还是个任人蹂/躏的小白兔。
时间可真是神奇。
姜蓁蓁油然生出一种保护欲。
她捏了捏姜若云的手站出来:“行啊,要打扫就扫呗,姐我们先去洗衣服。”
说着就自顾自拉着人进卫生间关上门。
傅家的卫生间很宽敞,站两个人也不拥挤,地面墙上贴的全是白瓷砖亮堂又显阔气,一家人的衣服都堆在盆里桶里,满满两大盆一大桶,墙角还放着几双又脏又臭的鞋子,显然也在等人刷洗。
姜蓁蓁看了一眼盆里堆的冒尖的衣服惊讶:“不是说七十年代布票难得么,他们怎么有这么多件衣服。”
早上起床她妈给她找衣服的时候开过衣柜,里面根本没几套衣服,她从昨晚穿越到现在路上的行人也基本都是黑白灰蓝显得灰扑扑的,很少像傅家这样有这么多鲜艳颜色的衣服。
尤其是那个桶里,没看错的话还有几条绸料裙子?
姜若云叹气:“陈姨爱打扮,总能想方设法弄到一些稀罕的布料,碍于身份不能公开穿在外面,就做成里衣或者睡衣,穿在普通外套里面。”
“哦……”姜蓁蓁拉长音调笑了,这么大的小辫子还敢交到非亲生的儿媳妇手里,也就是欺负姜若云老实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