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被占了便宜的人?”
罗戟迅速帮腔:“我家杳娘还价是出了名的狠,我们市坊里的菜贩最怕和她做生意,王郎君,你可是被‘算计’了呢!”
王适摇头:“有这样肯为罗郎君精打细算、规划前程的娘子,王某实在是羡慕不已。”
莫娘子端来茶水,玩笑着问:“姚娘子家中可还有姊妹?也给我家这个傻儿牵牵线嘛!”
事情算是说定了,告辞时,青杳一定要付钱,莫娘子和王适说什么都不收,最后还是叫人家请了这一顿,往后看再如何还了。
只是人情这事,总是你欠我些,我欠你些方能长久,罗戟和王适的交情来日方长,因此也就不计较一时的长短亏欠了。
肚子吃得太饱,罗戟又拉青杳去逛东市,一包一包地买点心和茶果,青杳直说够了够了吃不了,罗戟还是各式各样地买,说青杳在的画舫上女孩子多,不能出来玩了一天空手回去吧?青杳想了想,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没拦住又被塞了一包果脯干到怀里。
就这么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堆吃的,罗戟雇了辆车送青杳回画舫,一路上教育青杳不要舍不得花钱,往后钱的事情都交给自己来操心,说着就从袖管里抽出一张银票来交给青杳。
青杳接过来,盯着二十两的面额,杏眼瞪得溜圆。
罗戟又把荷包里的碎银子和铜钱一股脑倒进青杳的荷包里。
青杳就忙伸手拦着:“哎,不行,你不能都给我,你是儿郎,要外出应酬的,身上没有钱怎么能行……”
“日常的银钱我都有的,这些给你。”
青杳举着银票跟烫手似的:“你不怕我给你都花了?”
罗戟捂嘴噗嗤一笑:“我还不了解你?到了你手里的钱,恨不得铜钱下铜钱,银子生银子,比存在票号里都安全。我们家青杳啊,就是个貔貅,钱进了口袋里,再也花不出来的!”
青杳听出他在损自己,又无可反驳这个事实,假装生气拍了他一下。
“你别担心我,杨国舅最近要弄私家刻坊的生意,我帮他跑腿还能多一份收入,他说男人要先立业再成家,我在大理寺的月俸自己留着用,其他的收入都交给你,你给咱们收着,以后少不了用钱的地方呢。”
“我家二郎”、“我家青杳”、“咱们”、“成家”……从称呼上,两人已经默认彼此是一家人了。但是青杳觉得还是不妥,把银票又塞回罗戟怀里,罗戟不解。
青杳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些什么,揪着荷包的系带一言不发。
罗戟的心意,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心意,也已经确定下来了。可还是觉得……给不了他什么保障……和承诺。
哎?保障和承诺,难道不该是男人给女人的么?
罗戟已经把能给的都给青杳了,可为什么眼前的路还是看不清楚呢?两个人真能走到成家那一步吗?
青杳又想举起拳头砸自己这颗在感情上不甚开窍的脑袋了。
罗戟伸出手,覆在青杳的手上轻轻地握了握,重申了他的态度。
“青杳,你要是愿意,我就做你的丈夫;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做你的情夫。”
“我想好了,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变的了,你知道我的,做了的决定就不改了,我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
“哪怕你嫁给别人,我也把自己当你的陪嫁跟过去,反正你这辈子别想甩掉我。”
罗戟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显得有些孩子气,但青杳偏偏就喜欢他这一点。
“那不行,哪有陪嫁带前小叔子的,我的丈夫会不高兴的。”
“我管他高兴不高兴。”
“人家陪嫁丫鬟都是睡在主人卧房的,你个陪嫁小叔子,你睡哪儿?”
“睡你俩中间。”
青杳终于忍不住笑了。
罗戟憋着不笑:“他要是不老实,我就一脚给他踹地上去!”
青杳弹了一下罗戟的脑门儿:“胡说八道什么呀,不像话!”
青杳收下了零碎银子,把银票还给了罗戟,理由是罗戟比自己更需要钱,罗戟什么事都听青杳的,只得收回去了。
牛车把二人送到曲江池畔的画舫,停在洄溯亭附近等着把罗戟送回城。
罗戟帮着青杳把买来的吃食送上画舫,可把那些小女孩高兴坏了,围着罗戟问长问短的,罗戟白净的一张脸,耳根子都羞红了。
送罗戟回去的路上,青杳一直跟罗戟说想谢谢杨国舅,只是始终想不到拿什么谢礼好。
“他什么也不缺。”
“礼物贵在心意。他有什么喜好吗?”
罗戟想了想:“他这人日子过得简单得很,你是没瞧见他府上,跟个雪洞子似的,平素就好自己下厨烹饪些吃食,别的什么宝器古董美女什么的,都不见他怎么上心。”
青杳便想着要不然自己下厨请杨国舅吃顿便饭,但又觉得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