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苏九气呼呼地朝青杳扔了个枕头。
“那位刘大人怎么说?是不是说把我卖到平康坊去?”
“他什么也没说。”
“不可能!他、他……”苏九发现自己都有点难以启齿,“他是不是跟你说了我对他做了什么?”
“他是想说来着,但我打了个岔,把话题岔到别处去了。”
“你肯定在心里说我不要脸。”
“我没有。”
“我无所谓,反正大家以后都会觉得我是个□□,刘大人也会觉得我不自重,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苏九瘫在榻上,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哭声像小猫一样。
青杳过去坐在榻边安抚她:“你放心,今天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小丫头们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尤妈妈吓唬吓唬她们必不敢往外说,尤妈妈疯了她才跟人嚼舌头,除非她不想再做这一行了。我的话你放心,我根本没处说去。”
苏九这才止住哭声,坐起来,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显见得是哭了一下午。
“那刘大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管他呢,你该吃吃,该喝喝。”
一提刘子净,苏九又委屈地带上了哭腔:“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推开我,还骂我……”
青杳赶紧抱住苏九的肩膀,帮她轻抚后背,苏九终于“哇”得一声哭出来了,窗外的雨又下大了,雨淋在画舫上刷啦啦的声音盖住了她的哭声。
待苏九释放完,那双妙目中再也涌不出新的眼泪,青杳忙给她倒了一杯茶,她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苏九的妆已花,现在整张脸红的黑的五马六道,露出了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气。
青杳安慰她:“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太着急想成为一个女人了。”
苏九柳眉一蹙:“这样不好吗?”
青杳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答案。
“他看你的眼神儿,跟看我们的不一样,”苏九应是哭饿了,开始吃东西,“我不懂。”
“我和他的夫人在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是同窗,所以那时候我们就认识,算是故人了。”
苏九低下头细细嚼烧麦,然后摇头说:“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男人看女人用那样的眼神。”
青杳被这早熟的少女搞糊涂了:“哪样的眼神啊?”
苏九想了一会儿:“女人看男人的眼神。”
青杳更糊涂了:“嗯?”
苏九用手背蹭了一下残泪:“我说不上来。”
“那就别琢磨了。”
“可是我也想要他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这么漂亮的少女会为了刘子净情根深种,青杳觉得意外,金钱和地位给男人镀上一层金身,迷惑了多少和苏九一样的少女,殊不知这金身是可以和人剥离的,剥去金身的男人还有几分能入少女的眼呢,青杳表示怀疑。
吃饱喝足的苏九洗了脸,然后和青杳躺在榻上一边用熏笼烘头发一边将自己的身世絮絮道来。
苏九说她是随母姓,她的母亲苏氏曾经是青楼红极一时的头牌,赶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被一个比她大将近三十岁的商人赎身,过门做了妾。苏氏进门的第二年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这个孩子在商人所有的孩子中排行第九,于是就取名叫做九儿。但是商人的正妻凶悍得很,苏氏也并非唯一的妾,不仅要在主母手下讨生活,还要和其他妾室争风吃醋,明争暗斗,日子过得要比在青楼心累得多。在九儿八岁那一年,苏氏为了给商人生一个儿子难产而亡,那个男婴生下来后也没活多久就死了,不就后商人亡故,九儿就被正妻发卖给人贩子,做起了扬州瘦马。
青杳知道这些女孩们的身世各有各的惨,但没想到苏九本是良家子,但又被贱卖了。
“所以我就改了跟我娘姓,反正我娘从小就教我她的看家本事,既然命中注定我要做这一行,那我一定要做得像样一点!”
苏九不服输的语气又让青杳看到了平日的那个她。所以不幸的命运是会由母亲传递向女儿吗?想到自己几乎也复制了母亲姚氏不幸的婚姻生活,不禁有点走神。
“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让男人被我一个眼神倾倒,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只要我开口,男人都会满足我的要求。可是对他怎么就不顶用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苏九还是没过去刘子净这个坎,“那可是我娘亲传给我的扬州十八摸啊!”
青杳可算知道苏九对刘子净做了什么了,这一招不是不好用,只是偏偏用在了刘子净身上。
刘子净向来视自己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为搏一个清正的官声,苏九确实有点失算,青杳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毕竟作为老师,自己应该提前帮她准备,既然知道刘子净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该帮苏九规避风险的。
“你说,他不吃这一套,是不是就说明他是一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