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没能让苏九儿如愿以偿。
才到燕云霄的小农院那条街上,她便看见门口驻守着两个军卫,眉宇间尽是冷峻之色,看起来像两个没有感情的阎罗神。
她还不待她走近,那个军卫便看见了她,朝她走了过来。
他还算有礼的对苏九儿抱拳颔首,冷声道,“苏妃娘娘怎么来这里了,这深更露重的,您还是请回吧!”
苏九儿直视他道,“陛下怎么样了?我来探望一下。”
说着便埋头直走,往门口而去。
军卫长腿一迈,挡在苏九儿身前,仍旧是冷漠的嗓音,“陛下体感风寒,状态不佳,实在不宜见客,冯太医说不许人探视,以免搅扰陛下的安宁。”
苏九儿看他那冷眉冷眼,不卑不亢,想必是得了旨意特地在这里看守的,来硬的恐怕不行,于是软声道,“我就远远的看一眼好不好?就看一眼,看见了他的模样,我就能放心了。”
那个军卫听的身子一僵,面色不自然的撇开,甚至退后两步和苏九儿拉开了距离。
这可是陛下的女人,他可没有半分胆子去肖想,哪怕只是听苏妃娘娘说两句好话,他也消受不起啊!
“苏妃娘娘,您还是听属下一句劝,快些回去吧!陛下已经歇下,您这会是见不到的。”
另一个军卫也跟着开口,也是同样的没有半分要松口的意思。
这会子已经安寝了?
她是一百个不信的,燕云霄的生活习惯她不说了解个百分之百,最起码百分之八十她都是能猜得准的。
苏九儿攥紧了斜挎包的肩带,心中冒出一股直接往院子里蹿的冲动,正要发力时,那两个军卫竟然齐齐站在她的面前,右手也握在剑柄上。
竟然是要动用武器了吗?
那人沉声道,“苏妃娘娘,下属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语气已然冷硬了几分。
苏九儿转念一想,确实是这样没错,反倒是自己真的闯进去了,那才是真的冒失了。
或许因为屋子里的人是燕云霄,所以苏九儿格外的担心,撇开逻辑推理不说,她只想知道,燕云霄究竟有没有染病?
虽然众人传达的消息都是说感染了风寒,可若只是风寒,又何必如此严加封隔呢?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虚虚实实,越是这样,苏九儿的心里就越焦躁。
这些日子,她和燕云霄几乎是形影不离,更何况前些天燕云霄被封隔了,有许多工作上的事情都是直接让她来经手操作了,在这群随行的人中,苏九儿的话也有了一定的威慑力。
一定是燕云霄下的命令,不允许自己去见他,否则就凭这两个军卫,怎么敢对她拔剑!
她有些气闷,于是看了一眼已经熄了灯的院子,霍然高声喊道,“陛下,你真的睡了吗?”
没有声音回应她,漆黑的夜里,耳边的只听得到秋风簌簌,万物萧条之感。
她有些不死心,继续喊道,“那我明日再来看你!明日要是好些了,一定要见见我!”
还是没有人说话。
她摘下她的小挎包,塞在那个军卫手上,“帮我把这个送进去。”
生怕那个军卫拒绝她,她便将包往军卫怀里一塞,然后扭头就跑了。
“这...”
两个军卫对视一眼,有些纠结要不要送进去,另一个人道,“送进去吧,一个包而已。”
燕云霄合衣卧在小榻上,榻周边简简单单的围了一圈淡青色的围幔,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军卫在门外禀报了两声,他便发病似的咳嗽了两声道,“放下吧。”
听见这咳嗽声,军卫自己也觉得陛下这病压根不像风寒,倒像是被染上了......
他也不敢多想,开门进去之后放下苏九儿的小挎包便掩门出去了。
细听脚步声,确定军卫已经回到院子外了之后,燕云霄才拨开了围幔,看见了桌上苏九儿的那个小布包。
瞧他衣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脚上靴子都没有脱,靴子上还带着一点点土沫,哪有半天安寝的样子?
他早猜到苏九儿今夜还会来找自己,故而命了两个军卫在门口看守。
方才苏九儿在院子外和军卫对话的声音,他站在桂花树下听的一清二楚。还有苏九儿对着院内喊话,喊的他心脏咚咚跳了两声。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告诉她,这只是他请君入瓮的一个计呢?
但要保证这计谋走向最大化的成功,显然还是瞒着她比较好。
他打开那个布包,包里装着他最近两三天的药包,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替换的口罩,旁的就没有了。
如果顺利的话,这个计谋会进行的很快的,毕竟皇都城里有人比他更着急。
他转眸看向角落里放置的一个布包,布包开了个小口露出里面一个巴掌点大的香炉来,远远看上一眼,便觉得这个香炉十分的精致,令人情不自禁的想拿在手中把看。
尤其在这种时候往里面扔两片木香片燃烧,放置在桌子上,熏除疫瘴,也不失为一件好物。
但是,这就是子凌来报,沈玉在前两日送来的一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