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拔腿跟上去,揣在怀里的铃铛发出压抑而细微的声音。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厨房,地方不大,平日都是虚尘一个人做饭,占不了多大的地。
净空一走进去,伟岸修长的身材,让这二亩三分地显得更加狭窄逼仄了。
站在他身后的聂小七闻到一种不属于寺庙的香味,探头看向灶台,眸色一亮,是糖醋鱼!
红棕色的鱼身配上翠绿的葱花叶,外酥里嫩,冒着热气,鱼肉香味飘香四溢,糖醋和油煎恰到好处,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摸起一旁的筷子,便要朝着锅里下手,却被一只大手扣住手腕。
聂小七撅起小嘴,委屈巴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圣僧,你就让我吃吧,这可是糖醋鱼啊,比龙肉都好吃。”
她没吃过龙肉,至少是这么觉得的。
净空松开她的手,又单手立掌,一本正经的对着锅里的鱼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转过身去捻着手里的佛珠。
聂小七捂嘴笑,看来她要吃独食了,要是能跟这和尚成一对眷侣倒是也不错,他什么好吃的都不吃,到头来全都是她一个人的。
断然不会像青丘青狐姐姐那般要与夫君抢夺一只烤鸭。
不一会儿,锅里的糖醋鱼只剩下了几几根骨头。
她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摸了摸鼓起的小肚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拍了一下净空的肩膀,示意他转过身来。
“你看我吃饱了,肚子也鼓起来了,像不像怀了个小狐……小孩儿。”
“施主莫要乱说。”
净空皱眉,冷着脸,却还是不经意般扫视了一眼她鼓起的小肚子。
确实有点……像,寺中未曾有女子,但他下山时见过怀有身孕的女子,故而不自觉的比对着。
又瞬间移开目光,看向别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他是出家人,怎么能想这样的事情。
聂小七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锅里的鱼骨头,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比山下酒楼的还要好吃。
“今日这鱼是谁做的?”
“虚尘不是下山施粥了吗?”
净空走到锅台前,拿起勺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有佛经的宣纸,小心翼翼的将鱼骨头抱进纸里。
经过聂小七身边,语气平淡的说道。
“寺中另有做饭的和尚擅自做了这条鱼,违反了寺规,已经被罚去跪佛堂了。”
“他贪吃却不能吃,扔掉了浪费,我便寻你来。”
原来是这样,聂小七有些失望,想着如此鲜美好吃的糖醋鱼,竟没有福气再吃第二次了,刚才就该细嚼慢咽些好好品尝滋味了。
净空走出厨房,她也紧随其后出去,却看见他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估计是将鱼骨放回水中了,顺便超度这条鱼。
她没跟上去,吃饱了便困意袭来,回了禅房,一觉睡到天黑才醒。
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又捏起一块从山下买回来的糕点,清香甜腻的口感原是她最喜欢的,可中午吃过那糖醋鱼,这会儿还在回味,只咬了一口糕点便扔下了。
出了禅房,不知不觉往佛堂去。
虽然那和尚不是成心给她做的鱼,可最后也被她给吃了,该去道句谢意的。
前脚刚迈进佛堂,便看到跪在蒲团上的人背影很是熟悉,快步走过去,接着灯油光看清那人的侧脸,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净空大师。”
不可思议的喊出他的名字,声音有些颤抖。
给她做鱼的人怎么会是净空?
手足无措的站在他身旁,正欲询问,跪在佛前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拿起地上的木鱼,站了起来,先一步开口解释。
“偷着做鱼的和尚受了罚,已经回去了。”
聂小七凝视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渐渐的眼眶有些湿润,生怕他下一秒就走了,嫩笋般的小手拽上他的外衣,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骗人。”
“寺里哪儿有什么做饭的和尚,虚尘下山了,今日的饭菜都是你做的,那鱼也是。”
她这会儿才想起来,之前虚尘同她闲聊时还抱怨过,说什么寺中上百号和尚每天都指望他一人做饭,他经常应接不暇。
“施主不信,贫僧也不必多言。”
净空伸出拿着佛串的手,生硬的掰开拽着自己袈裟的小手。
触碰到柔软的指尖,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心里,心中默念佛经,错乱的心跳才平复下来。
她比他想象的还要执拗。
聂小七再次追了上去,从后面伸手抱住他,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外衣,指尖微微颤抖,甚至不怕被发现的动用法术,只想留住他。
“你也觉得我们有缘不是吗?”
“所以才送我手抄的佛经,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