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竟有如此气质。
左舟顿了顿,好笑道:“其实我不是奔宋徽宗来的,也对皇宫没有兴趣。”
李师师顿了一下,缓缓闭上双眼,轻叹道:“师师友人新丧,实在提不起心情迎合公子,还望公子怜惜。”
左舟(⊙_⊙)?(?w?)
这意思就是说任我为所欲为呗!
那么问题来了,白送的炮你不打吗?当然要打!只是……
左舟的脑海中猛的闪过了李相那张脸,那张躲在城角阴暗处抽泣的脸。
伸手入怀从乾坤钵中掏出了那封信,“睁眼看看,可认识这字迹?”
李师师没有等来意料中的侵犯,缓缓睁眼却是瞬间心弦大乱。僵硬的身体玩了命的抬起胳膊,颤抖着拆信。
左舟也不急,往桌子旁一坐,随手拿起糕点就往嘴里送,别说,还挺好吃,你必须承认,宋徽宗在享受方面那是真的行家。
信封不厚,里面也就几张纸,可这几张纸却让李师师哭了好几次,有一种倾泻的既视感,好像要将与这个人有关的所有都抛弃一样,包括眼泪!
“看完了?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可以安排你离开的。”左舟随口说道。
李师师似乎终于恢复了身体的行动力,也可能是强撑着,下床微微欠身福礼,“多谢大将军送来良人消息,师师无以为报……”
左舟好笑,怎么不往下说了,是不是说习惯了,又突然间察觉对他有点不尊重?
左舟没让她太尴尬,笑问:“良人?他既然让我帮忙送信,应该是知道你已经是宋徽宗的禁脔。让自己的女人帮自己用这种方式筹措物资,也能算良人?”
李师师脸上闪过一丝怀念,“他事先并不知晓,我也是自愿帮他,能够保家卫国……是他的理想。”
理想?这理想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恐怕只有那些流过的泪和血知道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师师微笑,眼中似乎终于多了一丝神采,“大将军有兴趣听一听吗?”
“我无聊。”
大约是真的乐在其中,李师师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竟像是唱歌一般,颇为动听,“我与他从小便相识,那时候我家道中落,父亲临死前将我交给父亲挚友照顾。父亲挚友待我甚好,但其本身只是一间寺庙的主持,生活本就清贫,也不可能让师师过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平时师师也要帮着寺庙接待往来的香客。主持觉得师师有佛性,所以为我取名师师!”
左舟看着李师师脸上的感动,大概那是一段贫苦却又平静的日子吧。
“他的父亲是军中武将,因为支持变法而被迫害,仕途一落千丈。平时他也帮着家里做些小买卖过活贴补家用。我与他相识在一个雪夜,那时他饿晕在了寺庙后门,我给了他一碗斋饭。”
左舟挑了挑眉头,一饭之恩嘛,这桥段不算新鲜,可也是平民百姓家能够施予陌生人的最大善意了。过去左舟生活在和平富足的环境中,很难体会到这种事中的可悲之处,真就应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主持死后,和尚们一哄而散,整间寺庙也被搬空了,我也被一个香客看中带走。”李师师顿了一下,又接着道:“那香客姓李,开有一个行馆,从此师师跟着姓了李,也便在行馆学习着琴棋书画。”
左舟当然知道所谓行馆是什么地方,这李师师看来是没遇到什么好人啊。
“师师从此渐渐有了名气,虽有不少人明着暗着劝师师接客,但师师心中已经有了人。我不嫌他清贫,他也没有嫌弃师师身不由己。终于,他等到了报国的机会,那时清国已经蠢蠢欲动,边关时常出现摩擦。在朝中无人肯做这个苦活累活的时候,他主动请缨镇守边关。那一夜,我们……”
李师师的脸颊微红,眼中有点点幸福的光芒,左舟立刻懂了,生命的大和谐嘛,不寒碜!
“他出身军武世家,从小虽然贫苦却也练的一身谋略武功,那时候,在一众败将之中突然出来一个能打胜仗的,实在是扎眼。他的军衔略有提升,但很快也就到头了,朝中有人不想看到军中再有一个派系,哪怕仅仅是一点点苗头也不行。”
左舟理解这些权臣的思维,只听李师师又道:“想要一个人打赢很难,可要一个人打输太容易了……他的不败金身很快就破了,不过他很聪明,改变战术开始守城。”
“我知道他如果一直这样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所以我利用名气开始经常举办文会,凭着歌舞诗才等天赋很快就做到了京城闻名。也终于引来了那个人!”
李师师没有点破,可能心中还有着点皇权至高无上的思想吧,不过左舟也知道是谁。
“师师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人,只能吹吹枕旁风罢了,那人也算怜香惜玉,对我挺好。在这个汴京城中,皇家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很快我这禁脔的身份就传了出去。相应的,我再找人筹措军饷物资给前线送去也简单了不少。”
左舟继续沉默听着,没有插话。
“之后清军开始大举入侵,他独木难支遂收缩兵力退守雁门关,直至……”
叙述结束,左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不算离奇的一段故事,对于当事人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