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羽心里一乐,故意用力按了一下他的伤口,便听到了微弱的吸气声。
“师尊,徒儿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可要轻一点?”白卿羽强行压下想要翘起的嘴角,认真地问君墨尘。
若是君墨尘老实承认怕疼,他会轻一些。
但君墨尘冷冷地骂了一句:“上个药如此啰嗦。”
白卿羽:“”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毫不留情地将药膏按在他的手背上,迅速抹开,动作颇为粗鲁,白卿羽明明感受到君墨尘在轻颤,但他就是不说话。
上完药后,白卿羽放开手,君墨尘右手上被他抓着的手腕泛起一个鲜红的印子。
“师尊,徒儿僭越了。”他乖巧地坐好,在君墨尘想要开口责骂之时,将烤得金黄微焦的肉递给他。
不远处,沐云青用衣袖包着几颗野果,像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跑回来,到了帐篷旁边时,忽然闻到一阵烤肉的香味,但一瞬就消失了。
他疑惑地停下,环顾四周后,一边摇脑袋,一边走进帐篷里。
白卿羽瞧了一眼帐篷,又看了一眼君墨尘,无奈地摇头,都多大的人了,还炫耀自己有肉吃,别人只能啃野果子。
他的目光,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柔和下来,心念一动,开口道:“师尊,据说苍穹山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夜空很美,你见过吗?”
君墨尘将最后一片肉吃完,动作悠然,缓缓道:“既然徒儿想看,那就去看看。”
苍穹山脚下是树林,但再往上走,草木就逐渐变得稀少,天空也开朗起来。
白卿羽时不时就停下来摘一些珍贵的草药放进储物戒里,君墨尘会寻一棵树斜靠着,饶有兴致地看他在草丛里窜来窜去。
“入门考核需要找这么多草药?”君墨尘不禁发问,白卿羽蹲下采药时,衣角沾上了泥巴,身上也因为瞎折腾而起了细汗。
这些都是木白亦写的清单里所需的药,但白卿羽自是不会告诉他真相。
趁着月色,白卿羽把清单上除了龙须草以外的草药找齐了,转头一看,君墨尘朝他勾了勾手,“徒儿,过来。”
他不明就里,走过去后,君墨尘往他身上丢了个清洁咒,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一身泥巴和臭汗,脏。”
白卿羽:“师尊说的是。”
施了清洁咒后,他整个人干净得发亮,君墨尘表情稍缓,但嫌弃依旧还挂在脸上。
白卿羽挑眉,余光瞥见君墨尘身后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唇角一勾:“多谢师尊,但徒儿是凡人,尚不习惯用咒术,师尊且等等。”
他沿着石子路慢慢走到溪流边上,君墨尘不知道他的意图,抬步跟上,直到他看到白卿羽在解外袍和腰带时,脸色煞变。
“师尊,你怎么了?”白卿羽明知故问道。
君墨尘背着手,把脸扭到一旁,只给白卿羽一个冷峻的侧脸,呵斥道:“衣衫不整,有失颜面。”
“这儿只有我和你,又是夜晚,周围没别人,何来失颜面?”白卿羽反问道。
“你在为师面前,难道就不要颜面吗?”
“师尊是我最亲的人,书上说,与人相处,自当坦诚相待,我若是在师尊面前还要端着颜面,那师尊与别人有何区别?”
君墨尘一时无言以对,往白卿羽身上丢了个隐形咒。
白卿羽微微一笑,若是君墨尘坚持让他保持颜面,就默认他自己与常人没什么不同,但以君墨尘那小气的德行,断然不肯如此。
隐形咒只会对别人有用,而对施法者无用。
所以白卿羽做的一切,君墨尘都能看见。
白卿羽佯装不知,解了衣衫坐在溪边,把自己洗干净后,从储物戒里寻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又慢悠悠地洗衣服。
回头一看,君墨尘背对着他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在白卿羽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通红的耳尖。
白卿羽强忍着笑意,故意走到他身旁,“师尊,我已经洗好了。”
君墨尘闭着眼靠在树干上,没有回应。
“师尊?”白卿羽轻轻捏了一下君墨尘的脸,手感不错,见他还没睁眼,就把两只爪子都放了上去。
难道君墨尘将六感都封闭了?
既是如此,为何不直接走远些呢?
但白卿羽瞧他那红红的耳朵,应当是没少偷看。
要唤醒封闭六感的人,有一种最简单的办法。
白卿羽的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亮光,用左手捏住了君墨尘高挺的鼻尖。
君墨尘的眼皮轻颤,但下一秒,他出手如电,直接抓住了白卿羽的左肩。
“师尊,是我。”白卿羽无奈道,他无法感知痛觉,只觉肩膀一阵沉重。
君墨尘一愣,放开了手。
“师尊,徒儿的衣衫湿了,恰好溪边风景不错,夜色正好,我们不如坐下好好赏月?”白卿羽提议道。
君墨尘没有反对,他就当他答应了。
白卿羽捡了些柴火回到溪边,搭一个木架子,将衣衫挂在上面后,便拉着君墨尘坐在火堆旁烤火。
夜空如蓝宝石,点点繁星缀在其中,静谧的山林,微凉湿润的晚风轻轻吹拂君墨尘的发丝,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