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之并不计较他的态度,他能忍住不舔就已经很克制了!
摸头还不太敢,于是只顺了顺沈山南的头发,将人重新塞回被子里,这才收拾碗筷让人拿走。
他穿上衣服,嘱咐人将地龙烧热些,又将窗户开了一条缝,对沈山南道:“南南,你在被窝里别出来,屋子里闷得慌,我开窗透透气。”
沈山南答了声“是”。
夏知之听见这声命令式的应答一阵别扭,溜达到床边,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心想你怎么老这么生疏,反正我就坐这儿,不信你不看我,哎你怎么真的不看我,你倒是看我一眼啊,你不看我怎么继续说怎么沟通感情?
可惜沈山南比他能忍的多,即便睁着眼也跟闭目修禅似的,一动也没动,只盯着空气。
夏知之等了半响终于泄气,只好道:“以后你不用说‘是’啊或者跪来跪去的,你是我媳妇,”他顿了顿,才红着脸发出害羞的气音:“那样我多难受啊。”
沈山南下意识便想回答“是”,却想起他刚要求不用这个字,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见着沉默下去。
他早年逃敌,尚且与人说过话,后来不慎身陷苗疆,被人拿铁链拴着,那些人那他试药可不会要求他说话,甚至连痛嚎都不想听见,他怕像别的药人一般被毒哑了嗓子,便硬撑着没有哀嚎过一次,侥幸逃了过去。
现在几乎失去了表达能力,只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别人能否听懂全靠缘分。
夏知之没等到他的回答,心下有些忐忑,毕竟自己媳妇刚被自己老妈训过一顿,自己还明摆着偏向老妈,这会儿又来要求这要求那的,万一沈山南一个没想开,自己岂不是渣透了?
震惊!渣男竟是我自己!
他忙不迭打补丁:“我是怕你受委屈,”说了这句才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他生怕自己变成大渣渣,还是坚持说完:“以后你受委屈了,就和我说,我给你出气,虽然我武力不行额,但是我们可以用其他方法,总之一定给你报仇!”
他说的报仇是跘人摔跤在人书里塞虫子的报仇,沈山南的报仇是灭门大恨千刀万剐不足泄愤的血海深仇。
沈山南明知他没有答应自己什么,但还是心里一窒。
他眼前黑斑跳动,半响终究看向夏知之,低低道:“是。”
小少爷粉雕玉琢,看向他的目光又温柔又无奈,他蓦地似乎明白了重彩那种护儿子就像护眼珠子一样的心情。
至于夏知之?他被男神这一眼看得魂都美飞了,哪里顾得上其他。
媳妇终于正眼瞅他!那就是答应他了!那就是对他最好的肯定!
夏知之乐颠颠的出门,连寒风都吹不走他脸上的喜意。
只是把他吹了一个哆嗦。
寻思自己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非要出门透气时,外院忽然隐约传来一阵骚动。本着有事没事人多暖和的想法,他直接走了出去。
刚出月门,就见寇思引着一个眉目英挺、神情坚毅的青年往这边走。
夏知之停住脚步,从记忆里得知这就是大哥,顿时感动到流泪:曾几何时,他也想有个这么帅的哥哥!!性格怎样无所谓,主要是帅!走出去倍儿有面子!让那些塑料集美们都哄着老子!
可惜他现在还“失忆”,不适合冲上去就舔。
他故作茫然又好奇的看向来人,就见夏大哥——夏亭见到他,骤然顿步,旋即脚尖轻点,一阵风似的冲到他面前,一个熊抱抱住他。
夏知之:好感人,但是终于知道他抱沈山南的时候为什么沈山南没有被感动到了。
按头入怀,实在是太闷了!
夏亭明显有所克制,只紧紧抱了他一会儿,便松开胳膊,按着他的肩膀红着眼问:“知之,你还认得大哥吗?”
很好,这位兄台已经收到了前情提要。
夏知之看了看他,露出一个羞涩又欢喜的笑:“认得!”
夏亭瞬间眼眶一红,又把他熊抱住了。
夏知之躲在温暖的怀抱里,感觉到大哥身上冒出的明显带着内力的热气,并不是很想挣脱——毕竟他以前的表哥堂哥都是嘴皮子花花的小白脸,就一个舅舅man一点,还是个暴力狂,完全没有这种可靠之感!
他一遍舒心的躲风,一遍心想,很好,自妈宝之后又喜提哥宝称号。
好在夏亭情绪激动后终于冷静下来,拉着他的手向房中走去,边问:“是大哥的错,你大婚大哥居然不在场,落水有没有受伤?头还痛不痛?”
夏知之生怕他和娘一样对着沈山南来一出威慑,忙道:“没有,不痛,南南救的我,他还因此生病了。”
夏亭面色微变:“你叫沈你叫他什么?”
夏知之铿锵有力:“南南,我媳妇儿!”
夏亭看了他一样,眼神复杂,夏知之一愣。
他们走回房中,沈山南在内间休息,夏知之原不想带他进去,然而夏亭忽然高声道:“贤弟可醒了?”
夏知之顿时急了,心道这不醒也得被你吵醒了,可惜阻拦不急,内间一阵轻微响动,他连忙跑了进去,就见沈山南拿了披肩大衣起身。
他上前按住沈山南,气道:“你怎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