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而震惊,同时悄悄摸向后腰的刀:“你放蛇干什么?”
詹航康显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我本来是想带回来蛇卵研究,没想到天气突然变得暖和,全孵了出来。”
于是害死人了,比如值班室里的老王。
他旁边的瓦而倒是神色如常,甚至都没想起来还有这个人,更别说觉得詹航康有什么罪孽了。
毕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游戏,哪怕包括她,怎么数也数不出一个活人。
只不过“全孵出来”......
瓦而奇道:“是才孵出来的?婴儿蛇就那么了大吗?”
边说手上比划出了一个碗口,脸上明晃晃写着质疑,显然是不相信詹航康的说辞。
只见他挠挠头,嘴巴张合几次,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天凌晨的那条大蛇给了瓦而非常深刻的印象,好歹恶心得她吐得死去活来。
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居然才出生。
瓦而不说话,她内心不由感觉到一阵挫败,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大惊小怪了。
一阵沉默。
等了一会,连太阳几乎都要下山,詹航康才道:“那些蛇蛋太诡异,太奇怪了。”
他咬着下嘴唇,似乎在回忆。
手里比划了一下:“你已经见到这么多条蛇,大大小小都有。但是你见过蛇蛋吗?它们长得不像鸡蛋鸭蛋,是长方体的形状。”
“但这些蛇蛋格外畸形,很长,看着像蚕茧。而且好几个都黏在一块儿,蛋壳特别软,我当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根本不敢用力撕开。”他的双手又变了一下,比划出来的图案从一个小长方形变成了大长方形。
他又把手伸到瓦而的面前,又扩了几倍:“这些蛋也不像普通的蛇蛋大小,非常大,而且都黏在一块,非常规则。”
离得太近了,骨骼分明的手指快碰到她的鼻尖,她几乎成了对眼。
瓦而下意识后仰躲避,看詹航康严肃紧张的神情,仿佛他不是在虚空比划蛇蛋,而是双手握着集束手榴弹。
她“啧”了一声,把他的手推开,对他的毫无距离感表示不满。
谁还没个手了怎么地?
继续询问:“你既然早就能进来,还回去拿钥匙干什么?”
惺惺作态的,浪费时间。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翻墙。因为我一开始就是翻墙进来的,手里没有钥匙。”
他边说边站起身来,随后一个纵跃,从楼梯上跳了下去。
只是一个演示,高度并不高,瓦而惊了:一言不合就跳啊?
不过想想自己好像也干过这事,就又闭嘴了。
她隔着雕花铁栏杆看他,见他稳稳地落地了,连地面的灰尘都没有激起多少。
他朝她笑了一下,气都没喘,随后又是一个助跳,左脚蹬向另一边的墙面,借力在半空又很快地转身,直接就从楼梯侧边又翻了上来。
这算什么?二段跳?
瓦而岔着腿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鼓起掌来。
她试着调动了一下面部表情,发现根本温和不了、笑不出来。
于是只能维持着阴阳怪气,道:“好棒哦,身手矫健,你可以坐下了。言归正传,那你找到什么了吗?”
高度差太多了,一是这种角度会给她压力,二是她不喜欢仰视别人。
而且,瓦而心想:我不说我能不能翻墙,你就不会问吗?
明明是他隐瞒情报,怎么搞得像是自己在拖后腿一样?
詹航康说:“是找出来一些东西,不过我不能确定。”
瓦而一听这种话就来火。
这人表面上看着阳光开朗好说话,结果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天天得问问问。
跟那种解谜游戏一样,明明一脚就能踹开、或者一锤子就能砸开的破窗破门,非要七拐八拐、绕来绕去找个破钥匙。
她还怀疑詹航康是那种人,比如在聊天软件上,他有事找对面人,结果有事就是不说事,硬是要开局先发个“在吗”?
然后对面人看了不想回,就等他后面有什么话,结果等半天,也没有等到他的下文。
真烦这种,搁这“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呢?
她悄悄深呼吸,终于忍住了。
随后很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那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你还记得我一开始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你是说那个蛇想要成仙,然后被小孩弄死的传说?”
詹航康点了点头,赞同道:“一个故事想要产生,就一定要有编故事的人。而一个故事成为传说,就需要有大量的听众。这么多年,这片土地对蛇的感情和我们对蛇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瓦而心说:可不是不一样吗?这么多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