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确实很棒,年轻人要努力啊,这个世界现在是你们的了,好好加油,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吧。”安爸对潘越说。潘越抬头笑着点了点头,又低头吃饭。
“少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潘爸问少卿。
“哦,伯伯,我们打算在我们工作的城市买房,等明年就和果果结婚,说起来也是到了该结婚成家的年纪了,一是给果果一个交代,一是给父母一个交代,免得他们担心。”他看着安静,用大哥的口吻说:“静静,你不要老是复读,即使没有考到自己喜欢的学校也该去了,你成绩那么好,即使不是自己第一志愿的学校,也都是名牌大学,年纪不小了,早点读书,将来毕业了之后年轻才有竞争力。”说着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知道从小你就倔脾气,谁的话你都不听。我记得有一次因为别人说你坏话,你就和他们打成一团,当时我去拉你,你死死咬住人家的手扯都扯不开。但是你偶尔还是听我的话的,这次也听我一句,不该再任性了,这次考到哪里就去哪里。”
安静没说话,也不看他,只管不住地往潘越的碗里夹菜。
潘越这个时候才知道,安静为什么复读这件事她一直没有对少卿讲过。少卿完全不知道安静对他的心意,潘越好想替她说出来,可是他又不能说。
安静突然站起来端起茶说:“少卿哥,我以茶代酒,敬你和嫂子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少卿两个道谢回敬喝茶,安静则是一口把茶干了。然后她说:“爽姐,你火上是不是还有个汤?”
爽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火上还有锅,她要站起来去拿,安静说:“我去,我去端。”说着抢先一步离桌进了厨房。
潘越说:“我去帮她。”跟了进去。
安静和进屋来的潘越脸撞脸,安静问:“干嘛?”潘越摇了摇头,跟着她一起出来。安静放下汤,给果果打了一碗汤,又给少卿打了一碗汤。她看着他们俩喝汤时的同步动作,看得出神。
潘越夹了菜放到安静碗里说:“阿姨好会做菜,我最喜欢吃猪血了。静静你尝尝,可好吃了。”他用肘顶了一下安静的手臂说:“我爷爷说以前生活条件不好的时候,只有过年才能吃得到猪血,猪血是杀猪菜里一道菜非常重要的菜。以前的农家都有一个习俗,就是每年过年杀年猪,每年杀年猪的时候都要等家里的人到齐,那个时候没有年夜饭的说法,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吃杀猪菜就叫团圆。倒是后来啊,时代变了,很多人走出东城之后就不再回来过年了,也不重视年味儿了。所以呢家里人就不能傻等,临近过年那几天,要挑日子的,等过了吉时,杀猪就变得不吉利。所以呢,该等的人就等,等不来的呢,就不等了,该杀猪杀猪,该过年过年。爷爷常说自己很怀念以前他年轻时候吃杀猪菜的日子,可是现在不同了,大家只要生活过得好了,天天都吃杀猪菜天天都像过年一样。”
除了少卿和果果,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潘越的话是什么意思。安爸看着说话的潘越,认可地点了点头,他接过话说:“你爷爷是经历过非常时期的人,有智慧,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啊。”
安静看了看安爸和潘越,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她夹起潘越放在她碗里的菜,大口大口地吃着,泪花儿在眼睛里打转,但就是没有掉出来:“爽姐,你的厨艺真的好,很好吃,以后我要好好跟你学厨艺,争取能够做得像你这么好。”
吃过饭,虚坐了一会儿,送走了少卿两个,安静自己进了房间没再出来。
安爸对潘越说:“这丫头啊,就是从小性格很强,从不服输,也真是辛苦她了。”
潘越来到二楼房门前敲门,安静在里面不回应。潘越拧开了门走进去,安静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的,潘越走到她面前,她抱着潘越放生大哭起来。
潘越懂她的感受,这么多年来,少卿其实更多的是安静的一种精神支撑,从他在安静被拳脚包围的时候伸出援手那一刻起,他就是安静的信仰,安静为了要考到他读的大学复读三次,可见安静对他的执念有多深。而在此刻,安静的信仰崩塌了。可是安静难道不清楚吗?少卿一直以来只是她的一个念想,一个她构想出来的幻影而已,否则这么多年她不会从来没有对少卿倾诉过自己的感情,就连她一直复读的真正原因也没有告诉过少卿。
小孩子遇到伤心的事呢哭一场就好了,第二天醒来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幸而他们都还没有长大,潘越也好,许诺也好,就连平时最像大人的安静也好,他们都还没有长大,只要还没长大,小朋友伤口就最容易愈合。但若是在长大的途中遇到伤心的事,情况就不同,伤心会加倍,不管未来会怎么样,都会留下疤痕,这个疤痕也就是成长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