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顷挪开腿,眼睛落在赵霁眉间、睫毛、嘴唇、下巴,她把他脸描摹了个遍。
真奇怪,明明五官没有多艳丽,但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
她目光下移,慢慢伸出手指,新奇地戳了戳赵霁露出的光洁胸膛。
果然好硬,像石头,以前薛文卿跟她说她还不信来着。
她唇角上翘,指尖逐渐发力。
再戳。
戳。
这动静弄醒了赵霁,他朦朦胧胧中感受到一丝微微的热气和痒意,下意识握住那双捣蛋的手,低下头睁开惺忪的双眼,与苏顷四目相对。
对方微微一笑,从容地对他打招呼,“早啊。”因着刚醒,她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听在他耳朵里,别有韵味。
“你这是在……!”
赵霁终于注意到她正窝在自己怀里,而他胸前大敞,余下的睡意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他躲闪着起身,却被苏顷一把按住。
“别动,头发。”
赵霁忙抬手,苏顷扯走发丝,坐起,她将秀发拢至一侧,举手投足,不慌不忙,与一只大红虾的赵霁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霁有些不是滋味。
这种好似他被吃干抹净后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而且那样的亲密接触,她居然全无反应,跟小猫玩球一般,甚至连反感都没有。
赵霁一颗心沉到湖底,完了,她对他没一丁点儿感觉。
然而还来不及品尝这股苦涩的落寞,他就突然一惊。
不好!他还要去院子里等苏榆呢!
他慌张起身,苏顷噙着笑瞧他手脚忙乱的样子。
“衣服……衣服。”
她定睛瞧了一会儿他找衣服,后趴回床沿,眼里波光潋滟,她笑道:“赵霁,我昨晚是不是搂你脖子了,像这样。”
她露出两条白嫩的胳膊,状似随意地垂在床边,缓缓交叉。
赵霁正系着腰带,闻言愣住,整个人更红,腰带没拿住,脱了手,他立马俯身,竟拿了两三回都没拿起,苏顷笑意更深。
第四回,可算拿起腰带,赵霁边系边咽了咽口水,抱怨道:“原来苏老板有意识啊。”
苏顷头枕着胳膊,“有一点儿,哎,我本来觉得我睡觉挺老实的。”
“今晚拿床被子吧,被子都被你抢走了。”赵霁将头发用发绳简单绑住,“我去了。”
等他关上门后,苏顷才止不住咯咯笑起来。
“没想到逗逗他还挺有意思的。”
她当然记得昨晚,她入睡易却睡得浅,抢被子确实不知,但被他来回翻那会儿已然醒了。她默默等着他的动作,在最后感受到他突然离近又远去的气息。
苏顷眼眸骤深,至今不知若是他真的靠过来,她是推开他打他一巴掌还是装傻接受。
可若是不接受,适才自己对他的一番行为又算什么,她与苏榆不同,她可不是个喜爱男色之人。
是喜欢么。
可她喜欢他什么啊?
苏顷猝然皱眉,突感烦躁,一脚把被子踹到角落。
“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屋外响起敲门声,惯例是给她端来洗漱水和早食的人。
说到早食……苏顷叹气。
“傻子,饭都不吃。”
赵霁飞快到了地方,却不见苏榆身影,他肚子空空,叫得欢畅。
他有些懊恼道:“应该吃过饭再来的。”
怕又像之前做工那样不吃饭头脑眩晕,但他既然已经到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他环顾一圈,只瞧见风吹过院中梧桐,枝晃叶摆。空寥的院中隐有股肃杀之气。
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这里。
他高喊道:“二姐!你在这儿对不对!”
无人回应,只有一阵劲风自东南角向他猛烈冲来,风刃划过他下颌,针扎的疼痛令赵霁瑟缩一下,他一摸,手心赫然一道血痕,血珠滴滴沁出,坠落,染红了雪白的衣领。
苏榆不知何时已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整张笑脸仿若一朵血做的花。
赵霁浑身绷紧,他慢慢转过脸,问道:“刚刚的……是什么。”
“不错嘛,还能感觉到,寻常人连知觉都没有,看来你有点儿天赋。”苏榆歪歪脑袋,语气一派天真。“那就是杀气哦。”
赵霁跟着默念。“杀气……”
“杀气在江湖里很常见,可鲜少有人有本事将其聚刃杀人,我只是想展示一下,你不用紧张。冀州城里根本用不到也遇不到这个玩意儿,虽然说让你学些拳脚功夫用来护妻已足够,不过作为第一个徒弟,为师还是会好好去教的。喏,把这个吃下去。”
苏榆翻手,一颗湛蓝的药丸躺在她掌心,诡异的色彩让人心生退却。
赵霁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