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心情颇好地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宴泠衣衫单薄,满脸委屈的拄着拐杖,左腿似有血迹渗出。
宫远徴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山谷间的晚风吹拂,他衣衫猎猎。
“这夜晚风大,宴姑娘穿这么少在外面,恐要着凉了。”上官浅面露担心。
宴泠低咳两声,“能不能麻烦上官姐姐陪我回去…”
“不行。”宫远徴冷冷打断。
上官浅面露为难:“宴姑娘现在受了伤,回去了也没有人照顾,不如就留在此处,等伤养好了再回来也不迟。毕竟…女孩子留疤了…可不好看…”
宴泠在原地沉默片刻,便自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到病房,衣摆上的血迹更多了。
宫远徴皱起眉头。
上官浅幽幽叹了口气:“宴姑娘如今刚满十八就被送进来,心里应该也有些委屈,不过外界无锋势力强大,也只有这宫门可以护着她了…”
宫远徴眸中闪过一丝微光,他撇下上官浅,转身朝一处地方走去。
山谷的夜晚辰星闪烁,不过晚风寒凉,枝叶簌簌,而冬天的夜晚,还让人难以入眠。
女客院落中,像是发生过什么事,不过侍卫们撤去后,院中万籁俱寂。
上官浅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她还未睡下,显得格外精神和好兴致。
看见来人,她坐在桌边轻声问:“有事?”
云为衫露出怀疑的眼神:“你今天当真是去了医馆?”
“对。”
“真是去找大夫?”
上官浅轻笑出声:“那倒不是。体寒气郁本就是编出来的。我和你一样,在无锋的时候就已经喝了好几个月的药,身体早就调理好了。我去医馆,是要找宫远徵……结果没想到,歪打正着,碰上了宫尚角。”
云为衫原本就料到一二,此刻抓住重点:“歪打正着?所以你的目标是宫尚角,对吧?”
“你还挺聪明的。宫门子弟里,宫二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上官浅眼神露出一丝犯难,但又夹杂着跃跃欲试的期待。
云为衫坦言:“宫门里的每一个人都难对付。”
“是吗?”
清晨,夜露洗的草茵清新,山间的烟霭散去了不少,阳光大盛。
宴泠坐在医馆不远处的院子里,桌上摆了一盘棋,棋的旁边是一盘蜜饯。这是她在医馆里闲着无聊,叫小厮给她找来的。
宫远徴昨晚派人过来送了盘蜜饯,还带了几句话,其中意思就是在伤好之前,不允许离开医馆,真是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典范啊。
宴泠装作生气的模样,连送来的晚饭都没吃。现在也没人给她送早饭,她也不提,只跟小厮要了围棋,自己和自己对弈,下了半盘,一个意料之中的人来了。
宴泠本来懒懒的半趴在桌上,听到脚步声,一手支起脑袋,一手松松地夹着棋子。
看清来人后,一手将黑棋下入棋盘。
她笑盈盈得对着来人:“云姐姐怎么到这来了?身体不舒服吗?”
云为衫步履轻盈,走到宴泠旁边坐下,垂眸看了一眼棋局,柔声说道:“昨晚和上官姑娘聊天,听闻你受伤了,就想来看看你。”
宴泠垂下眼睫,牵强笑道:“没什么大碍,在这边休息几天就可以回去了,谢谢姐姐这般挂念我。”
云为衫状似无意:“宴姑娘真是好棋艺。”
宴泠余光扫过廊下,叹了口气:“从前母亲总让我学这些,我不想学,如今却只能用这些回想从前的日子了…”
“宴姑娘这样,恐会郁结于心,不如想想以后?”
“云姐姐也不要太担心以后,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好的。”说吧,宴泠抓住云为衫放在腿上的手,轻轻画了两个字。
云为衫瞳孔微缩,语气不变:“是啊,宴姑娘也要快些好起来。”
“听说你不吃饭?就这还想好起来?”宫远徴从廊下走出,语气嘲讽。
宴泠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不看他,装傻充愣:“只不过是没什么胃口罢了,徴公子还有等功夫关心我呢。”
宫远徴冷哼一声,一挥衣袖转身走了。
宴泠撑着下巴看他离开的背影,而云为衫在观察她。
她试探道:“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宴泠收回目光,看着云为衫的眼睛,“我在一次外出任务的时候遇到的,不管你信不信,她现在还活着。”
“当真?”
“自然。”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宴泠勾起嘴角:“我喜欢宫远徴,姐姐现在和宫子羽关系不错,日后还要仰赖姐姐多帮帮我。”
云为衫定定看着她,“你的任务也是宫远徴?”
“唔,大差不差吧,姐姐不必担心,我不会做出对你们有害的事的,我可是很乖的。”说着,她双手撑脸,语气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