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竹无奈看着他说道:
“那免责声明需要家长签字的,若是考生家长不在,就需得自己签字。你不会看都没看,就让你家老仆帮你签了吧?”
“那到没有,指点我登记的师兄告诉我了,若是没有家长跟着,自己签也是一样的。”盛无咎说完又忧心道:“可是这免责声明我签的时候也没看……”
英怀舟:“……”
“没事,我仔细研究过了,都是些基础条款,没有什么坑在里面。”张文竹只得如此安慰了一下盛无咎。
盛无咎一听张文竹这话,脸上阴郁尽消,立即又欢喜了起来,主打一个没心没肺。
英怀舟倒是扭头看着张文竹感慨道:
“哎,瘦瘦,你大岳律法倒是背得挺熟练的呀?”
张文竹听着英怀舟这称呼,很是有些牙疼。但听了她后面的话,复又有些自得。
于是全当没听见前面的那句称呼,只对着英怀舟矜骄一笑:“家父乃是镜城户曹,我自小耳濡目染,哈哈,算是家学渊源,家学渊源。”
英怀舟听他这么说,略一思索,在心中诧异了一下。
她想起来了,她就说怎么看这小胖子有点面熟,居然是张观北的儿子。
正是那个审了曲崇养外室案子的张观北。
当时她还和小叔叔蹲着树上看了全程来着。
这么说来,这张文竹多少也算是个官二代呀。
那她这组合说起来也挺有意思,一个富二代,一个官二代,一个隐藏身份的富二代加官二代。
反倒是三伙人都凑在一个院子里合租,她自己是需要伪装,也不知道那两人是什么情况,图些什么。
此时,三人具已完成了报名登记,时间也已经是日上中天,张文竹砸吧砸吧嘴,摸了摸肚子,主动提议道:
“我有点饿了,咱们别带家里人,就咱们哥三个,去市集上找点好吃的吧?我们昨天吃的锅子,今天去路边吃牥兽肉卤煮怎么样?”
英怀舟一听有好吃的,老饕之魂立即爆发,双目放光,猛猛点头赞同。
盛无咎则是不置可否,于是三人跟各自的家长或是老仆报备了一声,就相携往盐城的东城门赶去。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英怀舟跟这两个少年郎也混熟了,她对两人的评价很简单,一个是吃货,一个是憨货。
她其实觉得这样挺好,至少相处起来不难受。
要是让英怀舟遇见个浑身八百个心眼子的算盘,她反倒是会退避三舍。
三个少年郎一起从盐城东门进城,径直往东城市集走去。
这一路上大都是与他们三人相似年纪的年轻郎君和女娘,应该都是来盐城参加各个学院入学考试的。
这少年人一多了,就仿佛上千只鸭子散落在这市集上,吵吵闹闹,叫嚷声此起彼伏。
英怀舟三人甚至要扯着嗓子高喊,才能听见彼此之间的说话声。
英怀舟毕竟不是真的九岁,壳子里装的是个老灵魂,被吵得头疼欲裂,赶紧给两个小伙伴打手势,拖了两人随便进了一家路边摊,找了个稍微安静些的角落,坐了下来。
张文竹和盛无咎虽然没像英怀舟一样觉得难以忍耐,但直到坐下了才觉察出来,耳根子嗡嗡的,由此可见刚刚的市集上有多吵闹。
英怀舟点了些这摊子上正在卖的牥兽肉馄饨,又请小二帮忙,去隔壁摊子买三份卤煮。
这才转头跟年纪最长的张文竹打听道:
“张兄,这盐城每年有多少考生来参加入学考试呀?”
张文竹略略一回忆,沉吟着的回答道:
“这个我也不是非常确定,可能也就只有学联才会有具体数据了吧。我听家中父兄讨论过,每年整个大岳能有个十来万学子参加自主招生,最后能考上的,也就万把来人吧。这还是将所有名不见经传的小学院也算上之后,才得到的数目。”
盛无咎大大咧咧道:“你若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那这录取比例也太少了吧。”
张文竹点点头,可还没等他继续说话,就听得他们旁边坐得一桌的小女娘中,有一人抢先接口道:
“那有什么办法,这天下间的学院就这么多,师长的人数就这么多,能教导的学生名额也就这么多,不论多少考生来参加入学考试,最后能有机会去学院读书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罢了。”
英怀舟闻声扭头看去,就见到一个脸颊鼓鼓的可爱小娘子,手里正捧着茶壶给自己倒茶,一脸的担忧,看来是对日后将要到来的考试没什么信心。
与这小娘子同坐一桌的恰好全是小女娘。
在她发出如此感叹之后,与她同桌的另外一个曲眉丰颊的女娘也跟着叹息了一口气,说道:
“正是这个道理。这自主招生录取的比例越少,咱们这些平常百姓人家的女娘和儿郎们就越发的难有出头之日。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