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这两人正好在厨房整治新鲜的牥兽肉和涮锅子要用的高汤。
此时所有的人都到齐,六个人,三组前来参加考试的家庭,互相之间团团见礼,彼此问候,再互相夸一夸对方家里的郎君。
等客套完一整个流程,锅子里的汤水也沸腾了起来,众人纷纷开始涮着牥兽肉吃。
这盐城本地的牥兽肉比英怀舟在镜城吃到的,味道更好。
更别说旁边这两人似乎是第一次吃到新鲜的牥兽肉,直吃得满嘴流油。
大人们还顾着互相寒暄,三个孩子则是自顾自的埋头苦吃,话也来不及说。
就这样吃了片刻之后,只听那妇人一边给张文竹夹肉,一边温柔的叮嘱了一句:
“瘦瘦,慢些吃,细嚼慢咽。”
英怀舟和盛无咎原本翻飞的筷子突地一顿,两人都朝着张文竹看去。
张文竹面露无奈,可是又不好冲母亲抱怨,只得丧气的看了英怀舟和盛无咎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想笑就笑吧。
英怀舟倒是没有笑,只是不露痕迹的扫了一眼他那浑圆的体型,充分感受到了这个小名中包含的美好寄托。
这边张文竹刚暴露了小名,就听见盛无咎的老仆也对盛无咎说道:
“狗剩公子,这牥兽肉有增强体质的功效,却又温和不伤身体,算得上是最最顶级的灵性食材了,您看看要不要在入学考试开始前,每日里都食用一些?”
这一回,轮到英怀舟和张文竹筷子同时筷子一顿,朝着盛无咎看去。
盛无咎的脸色通红,但是却也没说什么,看来是有张文竹的“瘦瘦”打底,至少不是独自一人社死,让他的心态还能稳住,没有当场爆炸。
又过了片刻,大人们继续聊大人们的,孩子们继续吃孩子们的。
只是盛无咎和张文竹两人都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英怀舟的身上,似乎是在等着英怀舟暴露小名。
这点小动作如何能瞒过英永泽。
刚消停了一会,英怀舟就听见他笑着说:“不若我们明天也去买些丸子回来备着?四郎你意下如何?”
英怀舟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冲着英永泽默默点头,她没有错过小叔叔眼睛里的那一抹促狭。
这六叔也真是恶趣味,平日里从来也没喊过她四郎,这个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英怀舟才不信他不是故意的。
果然,英永泽口中“四郎”这个称呼一出,另外两个少年纷纷向英怀舟投来看叛徒一般的幽怨眼神,仿佛在说:凭什么就你的小名这么正常。
英怀舟故作看不到,低头猛吃,心中却在想:咋地,没取个奇怪的小名还显得我格格不入了是吧?
其实严格说起来,她的小名应该是“四娘”,此时若是真的叫出来,怕反倒是三人中听起来最不正经的。
再说了,“四郎”这个小名哪里正常了?那是这些大岳土著没看过星际时代的连续剧,不懂玩梗罢了。
总而言之,三位少年认识后的第一顿饭,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
等牥兽肉都下了肚,这顿饭到了尾声,众人协力收拾了桌子,就都选择回屋歇息,让三位考生好好准备之后的考试。
这院子结构十分简洁,三面各有一个套房,另有一个厨房和柴房在两边的套房后面,再就是一个马厩在后院。
六人此时两两分组,各自回了各自的套房。
此时进了自己的厢房,英怀舟才探头去看英永泽,小声跟他嘀咕:
“这两家邻居看起来就是普通百姓,应该没有问题吧?”
英永泽眯着眼睛对小侄女笑:
“没问题倒是没问题。但是不是普通百姓,就要看你是如何定义‘普通’二字了。”
英怀舟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
“小叔叔这是看出来什么了么?”
英永泽神秘一笑:“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去马厩栓马的时候,你可看见另外两家的坐骑?”
英怀舟回忆道:“我特意看了两眼,跟咱们一样,都是走马,一共四匹,应该也是每家两匹。”
“你这方面看来需要加强锻炼呀,小四。”英永泽先是笑话了一句小侄女,才接着说道:
“那马厩里确实有两匹是走马,但是另外两匹却不是。看起来和走马很像,但是其实是千里陆行驹。”
“千里陆行驹?”英怀舟被戳中了盲点,赶紧向小叔叔请教:“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