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回应,就像个许愿机器一样,佣金就是一点点善意,投入这些便能得到超越本金的报酬。
普希卡知道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接纳琅青,并打心底为这样的琅青而感到心痛。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孩子?
当初离开家,前往晨曦酒庄,或许也是这样。
因为克里普斯欣赏她的才能,向她伸出了手。
因为普希卡一家贫穷、困顿,自卑,没能对这个渴望留下的孩子说出任何一句挽留的话。
『其实我们很希望你能够留下,但那里的条件更好,我们希望你能够好好生活。』
曾经的愿望袭来,同时,这也是深深地伤害了眼前孩子的东西。
琅青改掉名字、过上他人无可比拟的生活、化身骑士,因自身功绩名扬万里。
可她每次见到这位名为『利波尔』的骑士时,普希卡发现她并不开心。
那双宛若晚霞一样美丽的双瞳中,总是带有寂寞。
她才发现她做错了。
如果当初留下这孩子,就好了。
“答应我吧,这是我对你的请求。”
琅青笑道。
对生死未卜的儿子的思念溢出胸膛,普希卡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内流出。
“……不行。”
咬紧牙关,努力说出这两个字,仿佛再晚一会儿,就要向对方许愿。
“……当初送走你是我们做错了……但是现在求你,听我的话,你也是我的孩子,我绝不会让你去犯险。”
『你也是我的孩子。』
这句话让琅青一愣,对面这位母亲借机迅速调整好状态,她擦干眼泪,哑着嗓子,直视琅青说道:“无论你怎样想,我都一直把你看成是我的孩子。我已经失去了托马的消息,现在,我绝不能放任我仅剩的孩子去冒险,稻妻的外海已经覆灭了许多船只,就算能够通过也是死里逃生,你绝对不可以去面对这样的危险。”
琅青失笑:“即使我是真的有把握能将他带回来?”
普希卡眼神坚定,“和这些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一家人,换作是爷爷或托马,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看到你擅自为他们冒险。”
优菈看见琅青突然冒出一抹微笑,她的眼睛神采奕奕。
“……我知道了,谢谢你,太太。”
她站起身,向沙发上的人鞠了一躬。
“那么,我们就此告辞。”
琅青平静的说完,带着优菈转身离开,她看起来很是淡然,走到门口前又顿住脚步,回头留下最后一段话。
“普希卡太太,请不必自责,不论在这里也好,在晨曦酒庄也好,我其实都生活的非常幸福,你们给予我的爱护无可替代,我真的十分珍惜。”
回到歌德大酒店的一路上只有沉默,路走了很久,优菈也没能说出任何一句话。
站在歌德大酒店面前,优菈终于问出声:“所以,你不打算接受普希卡太太的请求?”
“等到我真的束手无策的时候,我会履行一个仪倌的职责。”
“等到束手无策的时候?你不会真打算……”
“去休息吧,优菈,不要再问了。”
与琅青无奈作别,优菈回到骑士团的宿舍,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她后知后觉忘记和琅青约定好明天见面的地点,为此,优菈特意把这个月的巡逻都堆到下半月去。
第二天一早,她来到歌德大酒店再度寻找琅青的时候,一经询问前台,发现她人早已离开,昨天下午就牵马动身。
优菈无心去看有几个老熟人前来同样寻找这位曾经的骑士,她只清晰感受到无力感上涌。
优菈心里明白,琅青不告而别后,一定会去稻妻。
要告诉普希卡太太吗,还是像五年前那个夜晚一样,看着琅青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孤身离开的背影,选择什么也不说。
优菈做不出选择。
—— ——
两日后的一个晴朗的早晨,群玉阁上迎来了一位刚结束自己长途跋涉的客人。
“好久不见,我们的英雄想好要满足的愿望了吗?”
看着璃月港一点一点恢复往日的秩序,再加上前段时间对至冬外交占尽上风,天权星的状态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舒坦。
凝光拿着烟斗,慢慢的在烟蛊边缘敲击几下,斗中燃尽的烟灰随之而落。
“不敢当,但我的确想好了。”琅青点了点头,短促的说道:“请帮我准备一张前往稻妻的船票。”
“你要去稻妻?”
“是的。”
“你知道稻妻的锁国政策吧?”
“我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稻妻海域不分敌我攻击游船的天雷吗?”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