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棠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远处的风褚。
她痛心,此人竟然如此之卷,说了让他休息两天,这就带伤上岗了。
但此刻也不好去找他,簌棠只能琢磨着,之后找个什么机会给他颁个“勤劳爱岗”奖。
“仙子说的实在话。”簌棠坦然承下祁以遥的客气话,扬手,“随本尊走吧。”
祁以遥:……
重明鸟眼巴巴看着灌灌离开的背影,又一扇翅膀——
但被簌棠打断了爆羽毛施法。
“小重明,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古老的传说?”
重明鸟果然好奇回头,“什么?”
“羽毛掉多了,就再也不会长了,直到变成秃头鸟。拔毛都不用,正适合被猫吃掉。”
“……”重明吓得翅膀一抖,又连忙缩起翅膀,结巴道:“秃、秃头鸟?”
浮桑:……
一行人架着猫,溜着鸟,浩浩荡荡回魔心殿。
路上,祁以遥主动与簌棠攀谈,言语中不乏试探,簌棠一一回答,但不免心起一个想法。
——仙族与魔族当真是大不同。
若说魔族头脑简单,言语耿直,唯强为尊。仙族定是各个胸有城府,一句话能拐九个弯,说的极冠冕堂皇,平日里估计也总勾心斗角。
好在祁以遥本身还算率真,讲的话不至于那么琢磨不透。
更好在,簌棠自己其实也不是个魔族,而是个人。
人的心思,同样复杂。
“本尊在仙界名声如此差?”
这不,祁以遥开始说起魔尊从前做的坏事了,簌棠佯装讶然。
祁以遥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如实说着自己见闻:“是的,先前听说魔尊嗜血好斗,尤其对兽族残忍不已,令人发指。若被您捉住的魔兽,轻则刮骨抽筋,挖心卸骨,重则挫骨扬灰,魂魄剿灭。”
重明的毛一整个炸起,哆哆嗦嗦,一时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祁以遥看了它一眼。
于此同时,浮桑也瞥了祁以遥一眼。
“可如今你见了本尊。”簌棠笑了笑,面色不改,“你觉得,本尊是如此么?”
祁以遥未答。
她本是想从簌棠的神色中分辨端倪的,可她看不出任何异常。
“其实,若站在仙族的立场来说,倒也没说错。”簌棠忽而又道。
祁以遥些微一怔,她抬着头凝视簌棠,试图看出些什么。
“仙魔本对立几千年,其中有争伐,有言和,但归根结底还是敌人。”簌棠的声音如风轻,也没什么情绪,“敌者,在战场上挫伤对方,抑或是名声上毁败对方……不都是用以制敌的手段么?”
“你的意思是……”祁以遥才反应过来簌棠这是在嘲讽。
比之自己挑明了她的恶名,对方更加利落干脆,直接将仙魔之争放到明面,兵家擅计,究竟何为谣言,何为事实,很难说清……
“仙子,魔心殿到了,请吧。”簌棠仍保持笑意,向她抬手。
祁以遥顿了许久,回了一礼,迈开步子。
而簌棠肩上的浮桑眸色微沉,他不由得侧目,看着身侧的她。
红衣女子生得高挑明艳,唇角轻勾,似桃李娇,又似蛰伏危险的彼岸花靡艳。
*
安顿好祁以遥,簌棠回了自己的寝殿。
魔宫里她发布的小视频已经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她给祁以遥安排了不少宫娥,总有一个会给祁以遥转发,如若没有,她也会亲自转。
原书中,祁以遥来魔殿是将计就计被押送而来,又被原身挟令不得离开,难免心有不快。
如今她专门敦请,总也能加一点印象分。
“记得,调查魔心殿消息受阻一事。”簌棠点点桌案,嘱咐疾阳。
疾阳俯首称是,又听身前簌棠语气稍顿,紧接着道:“本尊殿中不必特地略过,有一个侍女叫袅袅……查一查她。”
疾阳不认得袅袅,他轻眨了下眼,依旧应是,之后便规矩退下。
不一会儿,又有手下来报黎珩那边魔祀大典的进度,簌棠面上风轻云淡,好似一切尽在掌握。
实则心中放空,装得很累。
但她知道,如今身为魔尊,这些事务她总要参与进去,她决定之后好好做做功课,多与原身的灵力融合,能认知到的信息便能更多。
一抬头,重明鸟正好奇地飞来飞去,又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东西。
簌棠哑然失笑,“偏殿,那儿是阿浮和九耳住的地方,还空了很大一片,随意你玩。若是不舒坦,殿外也可以飞。”
寝殿十分大,她并没有让它们搬到内室,有灵识的兽族不需要太过看护,彼此保持一点恰当的距离,对她对它们都自在。
但肩头的浮桑尾巴一甩,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