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温迎低头看了一眼不明其意。
“此物为证,你收好。”
温迎没有看清那是何物,第一反应便是抗拒,万一此人是想来个栽赃陷害呢?
黑暗中,萧士骄仿佛能看到她的疑虑一般又开口道,“我不会害你。”
温迎正犹豫着,外面的脚步却越来越近。
“我去外面把人拖住,你从另一侧离开。”
他说得那样坦诚坚定,温迎便不再犹豫握紧掌心收了那枚信物,慌忙往侧边离开。
一路躲避着巡视的宫人,耗费了不少时间,加上方才自己又昏睡了一阵,回到上阳殿时已不知什么时辰。
“公主!”
顾慈恩原本在殿内正急得来回踱步,见温迎回来立马迎了上来。
“公主总算回来了,奴婢早些时候去奉天殿没接到您,想着许是在路上与公主错开了,于是又连忙回来。可这左等右等……”
顾慈恩一边念叨着方才的担忧,一边上前搀扶,却在瞥见她那血淋淋的左手时,惊呼出声,“公主这是怎么了?!”
“姑姑,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接我回去……”
此时的温迎双眸含泪,神色茫然,偏那受伤的手还攥得死死的。
顾慈恩虽觉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心系她的伤情,“公主快坐下,奴婢先给您包扎伤口。”
温迎定定地坐在那任由她打理。半响,待自己将所有苦涩咽进肚里后,才哑着声音说起今晚发生之事。
只不过,为了不让她担心,隐去了自己被下药和遇到萧士骄的那段,手伤也含糊其词地带了过去。
“听闻,两国先前就对联姻一事有过交涉,怪不得太后迟迟不派人接我回去。原来…是早有打算了。”
顾慈恩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真,却还是安慰道,“公主,此事尚未定论,您莫要灰心。”
温迎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既然从未给过她公主的待遇,那为何又时时都要她担着公主的责任?
“定论?等有定论的时候,便什么都晚了……身为公主,我自当为国为民,无惧生死,可这并不代表我要坐以待毙。”
在外人看来,华阳公主终日在上阳殿闭门不出,与那进了冷宫的妃子无异,甚至还不如她们,起码在入冷宫等死前,她们都曾盛极一时。
而华阳公主……她的人生尚未开始,便已经看到了尽头。
一些宫人闲暇聊起时,偶也会感慨一句:本是如花似玉女,可怜生于帝王家。
别人也许不知,但顾慈恩是看着温迎长大的。她自小就聪颖过人,懂得如何隐藏自己,这七年里,她亦是不断在为自己谋划后路。
“那……公主是想好要怎么做了?”
温迎沉默片刻,声音变得坚毅,“如今箭在弦上我不能坐以待毙了,只有兵行险招!”
温迎看向她,“舒窈如今还在皇后那里当差吗?”
顾慈恩点头,眸中尽是担忧,“尚在,只是……公主当真要用她?”
温迎看着桌上残留血迹的凤纹金簪,神色坚定,“我知道姑姑在担心什么,但既已到绝境,我便为自己谋一条出路。不降,就是希望!”
顾慈恩自然明白她们如今的处境,若有更好的选择,谁会去冒险呢?
“公主,有什么需要奴婢去做的吗?”
温迎吩咐道,“明日想办法让舒窈来见我一面。”
“是。”
顾慈恩走后,温迎才后知后觉摊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是方才萧士骄交给她的一枚扳指不知何意。
这个人,究竟能不能信……
翌日一早,顾慈恩便带着舒窈从侧门进入。
“公主,舒窈姑娘来了。”
温迎点头望向舒窈,“许久未见,先坐下喝杯茶吧,姑姑……”
顾慈恩早就备好热茶,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
“公主这番着急要见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温迎把握着茶杯,眉梢微抬,“当初你调查全家灭门惨案被追杀,我将你救下许的承诺没有忘吧?”
暮云停了片刻,才郑重答道:“我说过的话绝不会忘。”
“舒窈姑娘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想回姜国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待此间事了你我两清,如何?”
“我?助你回姜国?”
她连自己的事情都查不明白,哪有什么本事左右一个公主的命运。
“你在皇后身边时间不算短,对宫里的事总比我们了解得多,接下去我会有很多事请教你,望你能坦诚相告。”
“好。”
温迎思量片刻开口,“太子是否真的如传闻中所言那般贤德仁爱,宽厚和善?”
昨晚在宫宴上众人谈论她与瑞王联姻一事,绝不是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