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跑在山间小路上。
李大缸想要连夜赶路去京城,可温良娣小腹胀痛,看见山边有一个野庙,她就停下来休息了。山里供奉的是当地的神,两个人拜过神像,就在神像背后扯过几张不要的蒲团,铺上垫子休息。
温良娣借口去洗漱,借着月光到溪边,悄悄把月经带里面的草纸换了下来。然后把旧的挖了一个坑,埋到了土里。
换完,她才敢去休息。
李大缸也许是累狠了,夜里开始打起来呼,呼噜一声比一声高,温良娣听着好似坐过山车一样,半天睡不着。
深夜时分,她隐隐约约听见车马停下的声音。
深山老林,哪里来的人?
她悄悄的起身,蹑手蹑脚躲到神像背后,悄悄打量动静,只见有少女扶着夫人打扮的女子进来,那夫人声音响起,温良娣吓的浑身一哆嗦。
“不赶路了,就在此处歇息吧。”
柳大花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眼神像后面,温良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妈耶,柳大花怎么也跟来了?
不行不行,不能被发现!
那边李大缸翻个身,正又要扬起来呼噜,温良娣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他惊醒,又示意他不要出声。
李大缸看见来人,很是不解,比划着小声道:“这不是你夫人吗?”
温良娣使劲摇头,示意你别管,反正就是不要出声。
李大缸权当他们夫妻情趣,不理他们,自顾自翻身继续睡。
可没睡一会,他就被香味弄醒了。
他悄悄朝神像那边看去,发现神像前面,柳大花从容坐下,自有侍从替她打扫了坐的地方,又升起来篝火,火苗燃起,佳人架起来小小的烤炉,自顾自的烤起来准备好的梅菜瘦肉饼,又烧起温水,倒起来热腾腾的茶汤。
柳大花好似故意一样,把饼放在炉上烤,散发出香味飘满了庙中。
香死了。
李大缸流口水,看向温良娣,温良娣眼里都快饿出绿光了。
“那,你媳妇,你不出去吃饭?”他打手语。
温良娣幽幽收回目光:“我们有点矛盾,暂时不要见面。”
李大缸擦擦口水:“可是,那里有好吃的。”
温良娣捂着肚子:“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们要有原则!”
“向老婆妥协认错,就是大丈夫的原则!”李大缸指控她。
温良娣翻个白眼。
比起肚子挨饿,她的小命更重要好嘛,现在她只想老老实实回京城,然后完成任务。再也不要和柳大花见面了!
她捂着肚子,翻个身,眼神无意间瞥到破败的窗上,一霎时,她好像看见黑影崇崇,再一睁眼,黑影消失无踪了。
没过一会,前面就传来一声尖叫。
“有刺客!”
*
柳大花本是从姚将军那里得知了温良娣的调任信息,她一路跟着这个没良心的小子,却隔的远远的,不叫温良娣发现,她知道她在寺庙里面栖息,故意也进来休息,生火烧柴来煮茶烤饼也是他故意的。
他就是要故意馋温良娣。
悄悄走了就算了,连干粮都不带,一路忍饥挨饿的,向沿路村民讨饭吃,看的他又心酸又好气。
气他不肯向自己低头。
最后,还是他心软了。
他烤好两个饼,叹口气递给婢女:“送给后面的两个吧。”
半晌,婢女却没声音,他回头去看,只看见寒光一刀,黑衣刺客拿着剑朝他直刺过来,他一个踉跄翻到在地,迅速躲开。
“有刺客!”
他下意识就是猛的抓起旁边妹妹的手,把她往神像后面推,希望温良娣能保护好妹妹。冷不防从屋檐下又跳下来两个,笔直朝自己杀来。
他本就疏于武艺,天天在账房算账度日,一时间竟有些反应迟钝,眼看就要被人得手了。他看着刺向自己的刀,里面映出他满脸苍白,却不躲闪的身影。
这一瞬间,他在思考,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到底是得罪了谁?
同时,他也在等。
“咔嚓!”
一道刀光比剑光更快,斩断了刺向柳大花的杀意。
温良娣一脚踹飞几个刺客,面无表情,单手扶起瘫软到地上的柳大花:“你都不知道躲吗?”
柳大花眯着眼睛,对着月光朝她看:“我在赌。”
赌你到底出不出来。
温良娣叹口气,这人咋还是个恋爱脑啊。
*
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柳大花有些不依不饶,她派人去搜查四周痕迹,但很遗憾,那几个黑衣人身上都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用温良娣的话来说就是,虽然菜,但是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