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公子回府邸后,仰躺在舒适的摇椅上平息怒气。
银贵的传家宝银叉子自从借来赏玩,时刻不离其身,却是在不经意之间,不翼而飞了!
这事道不明,摆不清,谷石嘉自己也是糊里糊涂。
最可气的是,银贵对此百般不信,一口咬定是谷石嘉私占了宝物。
想他堂堂谷府公子,家财万贯,古玩无数,不至为了一个银叉子,败坏了亲爹的名声。
这事越想越气,火暴的谷公子只差跳进清冷的水里,洗去一身的燥气了。
侍从进门一声禀报,“公子,门外的九瑶姑娘和初清星浮公子求见。”
谷公子一听,这两人不熟啊,心情烦躁摆摆手道,“不见!”
侍从弯身低头杵在那里,犹豫了片刻后,又低声道,“这两人说是…为了银叉子一事而来。”
谷公子听到银叉子三字,不禁打了个激灵,一骨碌坐起了身,“堂厅会客!”
九瑶与初清星浮在侍从的引领之下,踏入了谷府内景。
一入院内,只见正中笔直的纹青石路直指向大堂,堂门是一扇红漆的菱角扇门,两侧是相同的红漆扇门微半开,侧廊则是格子纹木窗敞开着,干净且古朴。
谷公子倾斜身体倚靠在檀木桌椅旁,不离手的折扇摇个不停,好似驱散着狂燥不定内心的火气。
待至九瑶和初清星浮入门来,谷公子一瞪眼坐正了身子,手中的折扇直指两人,“是你们?!”
“来人,给本公子将这两人撵出去!”
想起在茶楼受的气,谷公子不由暴跳如雷。
初清星浮蔑视一笑,衣袖只轻轻拂过,听令上前的家丁似遭了大风刮卷,纷纷倒地。
“你,你你你会妖法?”谷公子手中的折扇指着初清星浮,抖动得厉害。
九瑶上前一步,不客气道,“你甭管妖法不妖法,客人进门,不是应礼待么?怎一上来就要开打?!”
“更何况,我俩人是为了银叉子一事而来,并非来打斗来了。”
谷公子听这言,定了定神,恢复了因震惊变形的脸色。
“那说说银叉子的事。”他重又歪七扭八的样坐在了凳子上,摇动着折扇。
初清星浮开门见山道,“那银贵说,银叉子在公子这儿,公子却又说,银叉子弄丢了,这事,可是真的?”
谷公子竖耳听完,没好气道,“银叉子确实弄丢了!可这事,跟你俩有啥牵扯?!”
初清星浮有备而来,不慌不忙道,“银叉子丢了,丢的是谷府的名声,不论怎样,谷老爷的脸面还是要的…公子若确实丢了银贵的宝物,我俩人可倾全力帮公子去寻。”
谷公子一急,竖起食指对天发起毒誓,“宝物真丢了!对天发誓:若我谷石嘉谎口,必遭天打雷劈!”
九瑶盯视着他,在一旁搭腔道,“谷公子好好想想,拿了银叉子后,去过何处?又见过何人?”
谷公子怔着两眼望着一处,陷入思绪中…
“这几日,除了茶楼,并是在家中…茶楼无非是南来北往的茶客,熟悉的不熟悉的皆有…”…
“不过,一日去茶楼,有位头戴斗笠的江湖客擦肩而过…一张脸面遮的严实,看不清面貌…但,这种装扮的散人时有出现…”
看来,谷公子自己也凌乱了。
茶楼这种侃天论地的去处,来往的茶客千奇百怪,说来并无异常。
初清星浮看着他良久,继续提点道,“那府上呢,可有奇怪的事发生?”
谷公子歪着头,又仔细回想,“家中倒是无事发生,一切正常…只有服侍我娘的一丫头曾私下说起,一夜里听有猫断断续续的吵声…那猫咪是我娘的宠物,时有弄出声响,也正常啊…”
这一细节提及,九瑶看向初清星浮,“丫头?猫声?…这是否有问题?”
初清星浮不置可否,只对谷公子道,“公子若不介意,我俩人想问问那丫头,或许见见你母亲,不知可否?”
谷公子丢了银叉子,有口道不清,此时有人愿帮查寻,正求之不得。
事不宜迟,他命人传唤来了那丫头。
丫头揣揣不安低头站立那里,一双手扭紧着旧衣裳的衣角,显得十分不安。
九瑶见她紧张,温和道,“把你那夜听闻的,再述一遍吧。”
丫头偷瞄一眼谷公子,见他肃面示意点头,她这才小声开腔,“那夜服侍夫人睡下了,奴婢并回房歇息,睡至半夜三更,夫人的猫咪发出了鸣叫声…猫声似有点与常不同,断断续续叫了好几声…”
“奴婢怕猫儿吵着夫人,起床出门去瞧,只见猫影划过拱门而出…”…
九瑶追问道,“有见他人否?”
丫头肯定回,“不曾见过。”
初清星浮垂头而思,半晌才道,“烦劳你,带着我俩人到猫留迹的地方瞧瞧。”
在谷公子的允许之下,丫头领着九瑶和初清星浮两人,来到了菲香院。
这方是谷府夫人居所,此时正睡梦中。
谷府夫人嗜睡,一日至少要睡几个时辰,且时长不等。
庭院里,花花草草植了不少,一入院里,并闻到了花草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