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简把烛台放在桌子上,班纳特太太捂住嘴,无声的在那里哭泣。
一时之间,简心中闪过很多想法。其中包括和人吵架没吵赢,穿新衣服被人讽刺,嫉妒别人的家里富裕等等。
别的事情,对于典型的富裕全职太太来说,就很遥远了,例如什么职场纷争,造谣摸黑之类的。
附近地区值得班纳特太太交往的人家只有24家,结合她出去和回来的时机,加上她中间跟人起不愉快的时间,目标就锁定在附近的几户乡绅太太家。
班纳特太太终于哭够了,抑郁的情绪发泄出来,她给简诉说自己的烦恼:“简,如果你父亲死了怎么办,我们母女都会被赶出去的。”
怎么又提起限定继承法的事情了?简有些挠头,这个事情在班纳特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班纳特太太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难道又有人刺激她了?
果然不出简所料,班纳特太太讲述了自己出去短短半小时的经过。
白天她换上新衣服,就直奔卢卡斯太太家。卢卡斯爵士和班纳特先生是好友,两家常有来往。
闲来无事,两家太太经常到对方家里聊天。这次不巧,附近的金太太也在卢卡斯家做客。金太太性格要强,跟爱炫耀的班纳特太太很不对付。
班纳特太太装模作样的跟金太太寒暄了几句,就拉着卢卡斯太太聊她的新衣服,卢卡斯太太很给面子称赞:“你的裙子的确很漂亮。”
还没来得及高兴,自我感觉被冷落的金太太就冷哼一声:“这算什么漂亮啊,我刚从伦敦回来,那里流行的裙子要漂亮得多。咱们这毕竟是乡下,信息闭塞,得常去伦敦逛逛才行。不然裙子土气都不知道,还在那洋洋得意。”
“你说谁土气?”班纳特太太腾的站起来,脸色通红。
金太太拿手绢遮住嘴笑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大火气啊?我又没说你。”
“你!”班纳特太太气得不行,但又没法反驳。
卢卡斯太太脸色有些不好,她家经济不太宽裕,已经好几年没有去过伦敦了,连裙子都有些发旧,更别提追求时髦了。
但是两个客人在她家里吵起来也不好,传到外人嘴里她也落下不好的名声,只能硬着头皮劝架:“大家先坐下来尝尝小点心,刚做出来的,正是好吃的时候。”
班纳特太太终于想到怼回去的话:“也是,能多吃点小点心就多吃点吧,回到家可不一定吃得下。”
她是懂阴阳怪气的,金太太明显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她是金先生的续弦,前妻因病去世,留下一个成年的儿子,她刚跟金先生结婚,迫切的需要生下自己的孩子。
继子对金太太的态度并不好,甚至有些敌意。金太太在家里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
“毕竟我还年轻,还有机会生下儿子,要是我女儿生了一个又一个,根本不会有心情想裙子是否漂亮。”抛下几句话,心情不好的金太太直接向卢卡斯太太告辞离开,只剩下被戳中内心痛处的班纳特太太呆立在原地。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这是简听完整件事唯一的感想,金太太和班纳特太太都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随口称赞别人几句很难吗?至于把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吗?
整件事情中被误伤的卢卡斯太太多么无辜,她好心的招待两位邻居,最后还落得个不好。
至于儿子,班纳特太太是别想生出来了,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那么只能解决困扰她的问题根源了。
“妈妈,你的问题不在于爸爸是否长寿,也不在于限定继承权和再生一个儿子,”简坐在床边给班纳特太太分析,“而在于你没有足够的钱。”
“下面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如果你有十万英镑嫁妆,并且这些钱都存在银行账户里,利息是年息四厘,那么存一年下来利息就有……”
听话闭住眼睛的班纳特太太低声说出答案:“四千英镑。”
简停顿了一下,班纳特太太的算数还不错。
“天啊,我不需要十万英镑,只要有一万英镑,每年给我四百英镑的利息就足够生活的很好了,”班纳特太太睁开眼,沮丧重新填满其中,“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只有四千英镑的嫁妆,将来还要给你们姐妹留着,万一你们将来的丈夫对你们不好……”
班纳特太太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不然,我去伦敦找医生,看看能不能快点给你生个弟弟。”
为了她的身体着想,简直接浇灭她的幻想:“上次你头痛的时候,卡莱尔给你看病后告诉我,你生育太多,很难再有孕了。”这时候的医生医术怎么样,简是太有发言权了,简直就是害死人不偿命。
班纳特太太呆愣了一会儿,声音低的好像在说给自己听:“我早该知道的,生莉迪亚的时候难产,帮我接生的医生已经告诉过我了。我只是还抱着幻想,万一我能有个儿子呢。既然卡莱尔也这样说,那肯定没希望了,他的医术这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