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都在卡莱尔练习如何像人类一样走路中过去了,中午简到地窖拿了两个土豆切成片烤着吃,吃剩下的两片土豆放在盘子里。
简督促着卡莱尔洗干净自己的脸跟手,梳头是简帮他完成的,简怕他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把梳子折断。
卡莱尔端坐在椅子上,简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梳头,他的头发非常漂亮,像金子一样的颜色散发着柔和的光,握在手中梳理的时候有种绵密柔和的感觉。
大概是吸血鬼的感觉太灵敏了,卡莱尔心中想到,梳头过程变得紧张又漫长,每梳一下都能感觉到发根拉扯头皮,梳子在头发上划过,就像船飘过水流,梳子划到发梢后,头发被轻轻握住,一缕一缕头发就这样缓缓梳过去,卡莱尔渐渐有些坐立不安,简停了下来,转到他的身前:“是我梳的太用力了吗?”
“没有。”卡莱尔不敢抬头,快速回答道。
温暖的手接触了他的脸颊,随后下巴被温柔而坚定地抬了起来:“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的,卡莱尔,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隔阂。”
缓缓抬眼,卡莱尔觉得简瞳仁里面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我觉得已经梳好了。”卡莱尔收敛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绪,控制好力量把简的手从自己的下巴上推了下来。
“那好吧。”简往后退了一步,卡莱尔看着简后退的步子心中突然有些憋闷。
“但我觉得头发散着不太方便,”卡莱尔视线盯着地面,“你能不能帮我束起来?”
简轻笑一声,“当然可以。”
墨绿色的发带把头发束在脑后,额头两侧各有一络卷曲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卡莱尔本就俊朗的脸多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下午卡莱尔开始学习控制自己的力量,简让他双手各握住一片土豆,但又不能把它们捏碎,当卡莱尔适应这个力量后,又让他加上了走路,偶尔还会跟他说几句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在卡莱尔艰难的练习中,天渐渐黑了下来。
家中食物种类如此匮乏,简的晚饭依然是烤土豆,她又一次怀念充满各种美食却又回不去的现代,对自己的未来充满黑暗料理而绝望,众所周知,英国即使到了现代,依然以美食荒漠而闻名全世界。
夜深了,外面的世界也渐渐安静了下来,这个时代还没有路灯,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一到晚上路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人们普遍缺乏营养,夜盲症比比皆是。所以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人们晚上都是呆在家里。
“路上注意安全,我在家里等着你。”简送卡莱尔出门。
卡莱尔对着她点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简回屋躺下,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还不如早睡早起。
朦朦胧胧的睡意刚袭来,急促的拍门声就把简吵醒。
她披上衣服,来到门口低声问道:“是谁?”
外面传来哽咽地哭泣声:“我是苏珊,父亲一直在发热,简,你的父亲是医生,你也会一些医术。能不能帮帮我?”
隔壁邻居老约翰妻子早逝,他和自己的独女苏珊相依为命,苏珊在富裕人家当女仆,不常回家,看来约翰叔叔确实病的很严重。
想到约翰叔叔对自己的照顾,简打开门跟着苏珊去看望老约翰。
屋里灯光昏黄,简呼喊了几声“约翰叔叔”,却没有得到回应,她举着烛台靠近老约翰的脸,他的脸色通红,额头摸起来滚烫滚烫的。
简转头问道:“他病了几天了?有没有咳嗽、恶心呕吐、腹泻?这几天吃饭怎么样?”
苏珊抽泣了一声:“我是今天才得到消息回家的,他晚上喝了几口汤,吃了一小块土豆,比平时吃的少多了。我没有听见他咳嗽,他也没有恶心呕吐,晚上腹泻了一次。”
食欲减退,发热,腹泻,很有可能是肠道感染,具体哪一种不好说,也不能排除其他的疾病,毕竟这时没有下水道,排泄物往河里倒,再从河里打水喝,人们没有卫生意识,各种传染病一波又一波的流行,收割走无数人的生命。
针对老约翰的病情,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体温控制住,虽然高温是人体免疫系统在对抗病原体,但过高的温度会使人体很多酶类失活,体温中枢失调,产生各种各样严重的后果。第二件事就是要保证他不会脱水和电解质失调,同时还要进食保持血糖稳定,让免疫系统维持住良好的状态。
“苏珊,不要哭了,多拿几块布巾在凉水里浸泡,不要完全拧干,放在他的额头、脖子两侧、两边的腋窝里。只要布巾热了就重新浸凉水。”简指挥道,“我去厨房烧热水。”
把木柴点燃,简一边烧热水一边想办法。现代常用的退热药和抗生素基本都是化学合成的,那些要建立在高度发达的现代工业化体系基础上。在17世纪的英国,怎样才能土法手搓退热药和消炎药呢?
简想起以前自己在现代下班后曾经研读过阿司匹林的起源和发展史。阿司匹林就是乙酰化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