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慈与双手捧着杯,清清涟漪晃着眼,小口小口的喝着。
很端正的姿态,很乖巧。
容之烈无声的扬唇。
她床头还是暗暗的,藏一点,都觉得晦暗难辨。
微起身,手放在落地灯墙边的按钮上,摁了两下。
窗头也瞬间明亮,病弱之气与暖黄之色相融又相斥。
她紧紧挨着,透骨的肤色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穆慈与转头,偏侧的光影投射在鼻梁上,神韵微微郁着。
她只有若有所思之时,眉骨才会展现忧郁。
容之烈随意翘着腿,手指垂在黑色西裤上,望着她:“你没什么想要告诉的吗?”
“不是都见到了吗?”
都亲眼见到了,又何必再求一个无所谓的,已经发生了的问题。
穆慈与眼眶还是红着的,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她充满嘶哑的柔和嗓音里还是无波无澜,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变。
视线一秒放在那泛着涟漪的水杯上,容之烈低低的笑声也直接而来:“亲眼目睹和亲口告诉没区别吗?”
“有区别吗?”一只眼低不自觉的噙着泪。
穆慈与是反问,却不是决定自信的反问。
与其说是反问,倒不如说她渴望在别人那里祈求一个另类的答案。
“瞧...”容之烈一手懒搭在腿上,身子向前,黑暗的气息又围着穆慈与的脸庞:“你自己都不信。”
比起上次容之烈那满是怒然的质问她是怎么掉下去的。
这次他缓和言之,句句诱之。
“亲眼目睹是你的答案,不是我的。”
“亲口告诉才是你给予我的答案,真是真的...”
前者是假的...即使已经发生,容之烈仍是不信。
往常那亲眼见识她疯狂的人,每个人的脸庞都会变得越来越模糊,也离她越来越远。
避而远之,从来都不需要实验,只需一秒,就像顿而斯阴暗的天空,成千上百的蝴蝶胡乱的逃窜。
自己只能仰面朝天,眼里全是迷茫与孤独。
看蝶飞蝶落,似乎成了她人生唯一一个轨迹。
没渴望偏轨,无所忌惮的越下将自己困住的车厢,仍由狂风将自己吹到风暴之眼。
她自私只为自利。
穆慈与望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眉骨,失了笑,眼里的余烬是燃烧过后的告别:“不重要了。”
对于她来讲,都不重要了。
“那什么最重要,你想明白了吗?”容之烈抽出纸巾,握着她的手腕,那泛白的掌心得到了呼吸。
纸落在掌心,他新的问题又再一次让她无处可藏。
穆慈与默声了许久。
大概她是真的累了,今晚无法应付他的质问,也无法与他唇枪舌战。
她不想回答,他也不会去逼迫。
容之烈站起身来,临走前又回头看她:“这世上不存在绝对答案,模棱两可都允许被存在,所以,怕什么?”
穆慈与现在都分不清什么是主,什么是次。
在她说出重要吗?
那一刻,他在想,她是真的将自己的命放在最阴暗的地方,甘受折磨。
宁愿翻来覆去,也不愿意想什么最重要。
哪怕她说的低俗,容之烈也相信,她是会善待自己的人。
可惜,她不是。
就连自私自利也不全是为了自己。
夜晚没有安抚人的悠扬钢琴曲,没有黑暗,只有声声敲碎的低语。
穆慈与缓缓躺下,望着天花板,时间过了很久,平躺着的姿势逐渐变成弓着,想婴儿汲取温暖一样,蜷缩着,环抱着自己。
肩膀颤抖,晶莹的泪光藏着,不可见落在被子里。
九月末是容之烈的生日,也代表着秋天快要到了。
那被烧毁的一切,又被毁失者一笔一笔的画了起来。
她现在是清醒着的,非常清醒。
用力气挤出新鲜颜料,裙摆如纯白的茉莉花轻盈的落在地上,穆慈与坐在地上,迎着无限微光,清透白嫩,还是没有出来颜料盘里的多彩。
容之烈生日,几个人盘算着他今年打算怎么过?去哪儿过?闻言,他没有表现出往年的散漫明笑,而是轻言:“随便你们...”
他站起来,又说了一句:“我回去了...”
“唉...你怎么就回去?”他们刚来才没有多久啊?
酒吧重金属震耳欲聋,镭射各异的光芒晃的容之烈眼睛疼,这些日子,他一直就没有休息好。
“你家那小姑娘生病还没有好?”杨濯汜这些天一直见容之烈早来公司,早回去的。
这么守规矩,她都要怀疑容之烈是不是找了女朋友了?后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