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之礼,没有人觉得滑稽与不雅,只觉得她浑身都具有压迫感,行礼也是恰到好处。
看着她又奉上礼,杨老夫人看不懂了,“这是?”
单婆婆对外人不会主动亲和,不过是看在老太太是个面善的,她解释:“这是慈与小姐为您准备的。”
杨濯汜刚抬脚离开座位想要上楼,听到这句话也不着急了,又坐下了。
“哦?”
长长的木竹筒外面裹了一层凌漆,颜色看起来也像是自己制作的,盒子圆筒上方还雕刻了许多的字。
杨老太太觉得好奇,叫着杨濯汜名字:“打开给我瞧瞧。”
杨濯汜礼貌接过,放在桌子上,将盖子打开,取出画,一根长绳牢牢地绑着,一解开,画立马垂落,高度都快有杨濯汜高了,所以他还需要将手臂抬高一点。
上了年纪,眼睛是有些花的,杨老太太走近,眼睛一亮,“这是?”
“这是松鹤延年图。”
松柏傲骨凌霜,树龄悠久年长,任由风吹雨打都不磨灭,百木绕身,绿坡挨着小花,微风四起摇曳,黑白鹤颈微缩,站在柏树与绿坡的中央,丹顶鹤单腿独立,眼睛凝视着前方,即使沉思也是挺胸昂首。
画风布局简单,墨水却很紧凑,点与墨什么时候断,怎样判断都判断得很好,一眼望去就是一幅佳作。
单婆婆又说了句:“可以倒着看。”
倒着看?
杨濯汜不明白地将画转换了一下方向,原本站在绿坡上的丹顶鹤浮在空中,身后的松柏树一下子也变成了一个虚浮的背景图,是一个“寿”字,如一座山峰走势,松鹤自由凌空扑扇飞翔。
杨老太太看着欢喜,忍不住触摸,纸质细腻厚实,明明就是一幅水墨画,给手感带来的感觉这是一幅油画。
也不像是画的,更像是雕刻的,平铺的话更显立体感。
在画旁边的一角,还有一个个不大不小的落笔签名,她觉得更稀奇了:“自己画的?”
“是”单婆婆并没有透露许多,又将手里另外一个礼盒递了过去,极具昂贵的文房四宝。
礼物都准备高风亮丽的,与外表也符合。
“是个心灵手巧的。”
不仅手巧,心也巧。
杨老太太看了杨青一眼,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
“赶个巧日,濯汜——”
“奶奶。”杨濯汜收起画。
“挂到我书房去吧!”
“唉,好。”
杨濯汜收走画离去,“穆慈与还会画画?”容之耀好奇出声,他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现在觉得没有什么好看头,容之烈抬脚又回到了包厢。
寿宴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天色一会儿就暗了下来,连着橘红色消失不见后,朦胧的月亮形状正悄然出来。
单梧清喜净也喜静,宴会开始的时候,老太太非要让她坐在她们哪儿一桌,她看不见,穆慈与轻语了几句,她也明然,都是一群长辈和杨家人,她不好掺和。
她拒绝了,杨老太太一时无言,不知道安排她到哪儿去。
杨濯汜站出来说话,“如果单小姐不嫌弃,可以与我们这些小辈同坐。”
他向来就是个机灵的,又喜欢察言观色,现在这会儿看出来了她面上的纠结。
“如此,叨扰!”
好了,兜兜转转,又与这些人共处一室了。
如果是穆慈与这些坐一桌就算了,现在三姐来了。
而且容之烈也坐在这儿。
室内各聊各的,除了杨青,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年纪看起来相差不大,与三姐亲切温和地打着招呼。
“说起来,这还是单小姐第一次与慈与妹妹的哥哥相见吧?”
这话不光说着拗口,听着也别扭。
杨濯汜是笑着说的,他的声线就是明朗的虚虚浮浮,不会太过轻佻,只听得他打趣几分的意味。
单梧清浅笑几分,她端庄的坐姿,和清婉的面容,很难不让人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容之烈拧紧了眉心,听着杨濯汜挑起这不正经的话题,他忍住了没有踢他的心。
单梧清捻着掌心的手持,“上次到国外时,我已经回了国,确实是第一次...”
她最后一个词没有说,轻柔的嗓音微顿,“遇到容先生。”
她的眼睛看不见,说见这个词与她,也与他们都太陌生了。
美国半个月之行,容之烈确实没有看到单梧清,但是长相与她极为相似的单梧虞倒是见过。
容之烈静静打量之时,还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单梧清轻慢慢地咳嗽了一声。
穆慈与抬手拿着小瓷壶往干净的杯子里倒着水,目光被吸引过去,灯光灼灼,她又坐在靠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