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红,一种流动的的颜色,随着距离的远近和时间的移动,穿梭在黄红两色之间,无论朝霞还是落日都使其泛红,可阵阵粗粝的风卷起的沙却呈黄,似乎告诉我们,过往,不是泛红,就是泛黄……
我呆望着河水,骆金根的话不仅刺耳,还刺痛我的心,因为,我毕竟对他有了一点倾心,我还曾一度沉浸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根本不会想到一向文弱的书生竟也能说出如此尖刻的话语?
本是一种对人的失望,却放大溢出对生活的绝望,我竟有了跳进河里的冲动……
“小言,你干嘛呢?”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我顿住了脚步,我听出那是谷雨照的声音,当他看了我一眼后,有些紧张地说道:“言言,你怎么了?不舒服了吗?脸色太难看了。”
我强打精神地说道:“谷叔叔,您又遛弯儿呢?”
谷雨照说道:“是的,啊?言言,你,你这是怎么了?”
忽然,我委屈地脱口而出道:“谷叔叔,我,我真不想上班了。”
谷雨照看了一下周围,说道:“哦,小言,来,往这边走走,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我已经没了力气,只缓缓地向最近的一棵树旁走去,手扶着树干,身体也冷得不住打着寒颤,谷雨照立刻掏出电话,打给了谷强,让他去找崔孝贞。
等孝贞姐来了,我只记得自己说什么也不去医院,固执地要回家,孝贞姐搀扶着我走在前面,谷强在后面护着我,把我送回了家。
这次是我感觉最难受的时候,尽管头痛得要裂开,浑身也如冰锥刺骨般的彻骨疼,但我一想到骆金根对我冷言冷语般的羞辱,和韩梅等人的讥笑时,我真想让世界跟我一起崩溃吧,浑身的疼痛让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当我渐渐清醒过来时,只见王姐正拿着一块毛巾给我擦拭着额头,看我眼睛盯着她,也盯了我一会儿,小心翼翼叫道:“小尤?小尤?好点没?”
我轻声叫了声:“哦,是王姐啊。”
她看我能清晰地叫着她,舒了口气,说道:“妈耶,你可明白了,哎呀,你一直胡乱叫着,吓死我们了。”她又摸了摸我额头,说道:“哦,看来你这烧是退了,哎呦,你都发烧快四十度了,可嘴里喊着就是不去医院,不上班,就跟发癔症似的。”
我被说的不好意思地自语道:“哦,是吗?”
王姐说道:“可不是嘛,都不像平时的你了,哦,现在你又恢复原样儿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哦,都这个时间了,我都没跟班长请假。”
王姐说道:“哎呦,你不用请假,都病成这样了,我们家道文说了,你不用上班,好好在家养着吧,这不,崔大夫跟我说,让我拿凉毛巾给你擦擦。”
我感谢地说道:“哦,王姐,谢谢你。哦,孝贞姐呢?”
王姐说道:“哦,崔大夫上班去了,嘱咐我给你喂药,让我盯着你是不是还发癔症。”
我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王姐,谢谢你照顾我,哦,您还请假了吧?”
王姐说道:“哦,没有,谷科把我借调到科室了,正好让我送个报表,就算我一天都上班了。”她又安慰我道:“哎,小尤,你不要总惦记上班什么的,你可以尽情的休息,这假都算到韩梅身上的,反正她姑姑是总工,厂里会顾忌的,如果不是这样,你这就得算工伤了,那可是对厂里最大的影响,你就按最多的病假歇。”
听到暂时不用去上班了,我感觉轻松了许多,忽然我也有力气地坐了起来,王姐笑着说道:“哎呦,看来你真的好多了,太好了,我回单位就告诉我家道文和谷科,他们都挺关心你呢。”
我诚恳地说道:“王姐,您替我谢谢班长和谷科。”
王姐不在乎地说道:“哦,我家道文你就不用谢了,你得谢谢谷科,他可真向着你,哦,我也得谢谢他呢,把我调到了一个干净轻松的地方,你知道,现在可不好调动呢,哪儿都不缺人。”看得出她非常满意这次的调动 。
当崔孝贞看着我好转了,便带有责备地说道:“妙言啊,你怎么会变得这样了?你没那么脆弱啊?”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啊?我怎么了?”
崔孝贞惊奇地说道:“哎呦,你发神经地喊着不去上班,可是一要带你去医院,你又说不去医院,我真怕你脑子烧坏了。”
我按了一下头,说道:“我确实头疼厉害,好像要裂开似的。”
崔孝贞摸了一下我的头,说道:“发烧,正常现象,这就是我让王姐不停地用凉毛巾给你擦的原因,就怕你烧坏了。”然后,她关心地问道:“妙言,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是谁?”
我故作不屑地说道:“谁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崔孝贞松了口气说道:“哦,那就好,看来你没事儿了,不过,谷叔叔说了,你可以接着歇,至少可以歇半年呢,虽然是病假,但不扣钱,不知你们单位怎么算的,他还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