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以一种未曾出现过的形态铺展眼前,一切定数仍是未知。
阳光明媚,休息了一个多月,今天黄瑶终于能出院了,医生说她恢复得不错,可以进行简单的短时间活动,但还不能进行时间过长的剧烈运动。
终于能脱离这狭隘的一方囹圄,黄瑶看着窗外久违的景色,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阳光洒在肩上,心里感觉暖洋洋的,尽管还有很多事情自己也不清楚,黄瑶觉得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全新开始。
唐小虎去办理出院手续了,行李已经放在后备箱,黄瑶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等着。不一会儿,唐小虎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打开驾驶室的门跨了进去。「给。」黄瑶伸手接过唐小虎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个还散发着温热香气的煮玉米,饱满的颗粒光泽金黄,还带着刚出锅的水汽。「你早饭没吃,先垫一下,等会带你去吃早餐。」黄瑶迟疑了下,缓缓说道:
「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唐小虎骨节分明的双手紧握方向盘,目不斜视地说道,「我会帮你一起找到要恢复的记忆,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提供帮助。」
纵使记忆已经消散,永不背叛的心跳只会为挚爱而触动。
一个月前收到那条没头没尾的短信之后,唐小虎并没有过多在意。肇事逃逸的司机被关进看守所之前他派人去问过,对方一口咬定自己没有看到从路口开过来的车,并且多次强调自己当时十分清醒,而且无人指使。根据事故现场的痕迹分析,肇事车辆行驶的方向属于对向车道,不可能无缘无故偏离方向撞断隔离带造成车祸。最后终于在一张已经停用的银行卡账单里查到了消费记录。
银行卡的流水明细里面只有两笔大额交易,一笔是八十万的支出,还有一笔是五百万的入账。这个司机之前因为赌债欠了高利贷,还要供在老家治病的孩子的医药费,走投无路时有人找他做了个局,答应用他的命做筹码,替他偿还欠下的所有债务,并额外支付巨额的报酬,条件就是人为的制造一起事故,而且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对方很爽快,在签订协议并达成允诺约定期限后立刻支付了定金。司机很守信用,守口如瓶,只可惜这人并不算十分实诚,很惜命,投机取巧在减速带时才下手,这才导致事情败露,也给了警方调查的方向。
司机除了一些轻微伤没有其他大问题,黄瑶却是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多月才恢复过来。唐小虎见到那司机的第一眼,就结结实实朝他面门正中砸了狠狠的一拳。
司机交代的内容也并非什么有用信息都提取不到。他说交易的人非常隐秘警觉,从不露面,一直只用信件和他往来,只知道是个男的,对方从未暴露过身份。警察已经把信件物证拿去检查过,非常干净没有任何可提取的指纹。而且寄信人十分小心,一直是通过投递的方式送达而且从来不写寄信地址,就连写信的方式都是用剪裁报纸和杂志上文章的字词拼贴而成的,相当谨慎。
要不是因为担心黄瑶的安危,因此必须查到幕后的始作俑者,他肯定当场毙了那个肇事司机。走出警局门口的时候,唐小虎心想。
车辆平稳地驶上道路,沿途的风景一览无余,黄瑶想调低车窗玻璃,被唐小虎立刻按了回去:「你刚痊愈,不能吹风。」
黄瑶盯着他看,唐小虎还是目不斜视,这么专心致志的人怎么会时刻注意到她微不足道的小动作?手里的玉米还在散发温热的香气,黄瑶啃了一口,香甜的气息立刻充斥了整个空间。熟悉又温暖的感觉。
汽车行驶到别墅门口停了下来。高家之前的房产都已经不在了,黄瑶用自己存的钱重新买了一套房子作为新的住所,只不过她都忘记了,现在的一切在她眼里看来极为陌生。
房屋的小院里铺满柔软的草坪,栅栏旁布满翠绿嫣红的花卉。这些都是以前唐小虎和黄瑶两个人亲手为新房布置的,和他曾经给她描绘的蓝图一模一样。黄瑶踏在草坪中间的石板路上,脚步声有规律地在院子里回荡着,房屋面积不大,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温馨。她停下步伐却撞上了背后唐小虎的胸膛。
「瑶瑶,」唐小虎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她安静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