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位女皇和一位国王的嘱咐,随行的人低调而有限。
两位公主,一位军官,三位陪护公主的女侍臣,一名男随从,以及一名厨师。
约翰娜化名“瑞恩贝克女伯爵”。
在柏林向东50里外奥得河畔的施维茨,克里斯蒂安·奥古斯特亲王同女儿道别了,两个人都失声痛哭了一场。
一连好几天,索菲亚都闷闷不乐。
直到几天后,对未来的向往重新唤起了她的热情,她一边开始学俄语,一边兴奋地望着外面的景色。
这趟旅程不算短。
从柏林施维茨出发后,在一家驿站,思念父亲的女儿寄出了信:
“阁下,恳请您相信您的建议与忠告将永远铭记于我心间,神圣的信仰播撒在我灵魂中的种子将永存于此。
为此我祈求上帝给我以勇气,让我有能力面对前方的诱惑……
我希望此番努力不会付诸东流,同时还希望能不断听到亲爱的父亲的好消息,以此得到些许的慰藉。
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我可以充满敬意地说我将永远都是殿下您最卑微,最孝顺,最虔诚的女儿及仆人,索菲娅。”
随后,带着索菲亚的憧憬,一位母亲的野心,以及普鲁士国王的阴谋,马车再无停留,向俄国驶去。
因为没有降雪,无法使用适合硬地面的雪橇,一行人只能乘坐笨重的马车沿着一道道冰冻的车辙前行。
日复一日,上上下下,摇摇晃晃地颠簸着。
从波罗的海吹来的凛冽寒风呼啸着从四面八方钻进了车厢,即便身上都穿着厚实的大衣,脸和鼻子也都捂着羊毛面罩,但索菲亚还是冻的直打哆嗦,和母亲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路过德意志的小镇但泽和柯尼斯堡,晚餐是一罐罐热巧克力饮料,一盘盘烤鸡,是索菲亚特别开心的时候。
就这样,每天早晨都沿着冰封的道路一路向东,途中经过一座座简陋的驿站,体验着公共休息室的那个巨大的火炉,以及冰冷刺骨的卧室,索菲亚痛并快乐着。
穿越库尔兰的时候,索菲亚惊奇地看到了一颗硕大无比的彗星在漆黑的夜空熊熊燃烧,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路上因为贪喝啤酒,她消化不良了,一连痛苦了好几天。
天气越来越冷,依然没有降雪,每一天,从黎明到日暮,车队沿着车辙纵横的冰冻大地吱呀吱呀的前行。
走过梅梅尔之后就再也没有驿站了,车队只能从当地的农夫那里租用替换的马匹。
终于,漫长的旅途有了令人欣喜的时刻。
在波兰立陶宛王国和俄国交界的米陶,一个俄国上校在这里等着她们。
这个上校是俄罗斯边境驻防区的指挥官,随后的一路上,索菲亚又见到了一位俄罗斯的内廷大臣,是前俄罗斯驻伦敦大使谢缪尔·纳雷什金亲王。
在亲王以女皇的名义举办欢迎会后,车队开到了里加。
里加的副总督和一位市政代表恭候在德维纳河的河畔,河水已经冻结,而在河边,停着一架富丽堂皇的皇家马车。
索菲亚跟母亲乘坐这辆马车进了城,城堡到处都在鸣枪向她们致意,这一刻,索菲亚心中万分激动。
终于和漫长的旅途告别了,她来到俄国了!
在里加,她们坐上了皇家雪橇马车。
雪橇架在翘板上,10匹马拉着一座小木屋,木屋的宽敞足以让她们在铺着羽毛褥子和绸缎垫子的床上舒展开全身。
而在索菲亚和一些候选公主向圣彼得堡赶时,彼得正在宫外的一个房间。
这是一幢普通的民房,但一个妇人却仿佛把这里照亮了。
妇人是玛特廖娜·鲍尔克。
彼得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玛特廖娜了。
最开始玛特廖娜很慌张,也很惊喜,但因为已经为人妇的缘故,还有些不情愿。
但谢尔盖一出去花天酒地,彼得就让她过来,只是说说话而已。
玛特廖娜一开始不喜欢这样。
一波三折之后……
现在,尽管彼得因为法语学习卓有成效姨妈放宽了禁令,但也总不能老出宫。
所以彼得好几天没联系她了。
但玛特廖娜却自己过来了。
“喂我吃个葡萄。”
彼得笑着说道。
“是...”
玛特廖娜的样子就仿佛一个真正的侍女那样。
她比彼得大,彼得还没表露身份,可和彼得在一起是真正的幸福,开心。
比和那个花天酒地的谢尔盖强多了。
彼得吃着葡萄。
很惬意。
随后他看着玛特廖娜笑道:“越来越好了呢。”
玛特廖娜轻声道:
“晚上我想留下来陪你,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玛特廖娜的声音很温柔,就像她的眼波一样。
彼得:“留下来陪我吗?我是要回去的,不过倒也可以,不过你谢尔盖怎么办?”
玛特廖娜道:
“他已经完全可以照顾自己,我跟他说晚上到表姐那里。”
彼得看着玛特廖娜,笑了。
因为在不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