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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1 / 2)

衙役满场巡视,晃得人心杂乱,温落银干脆将头埋进了试卷之中,换个心安。

时间过半,考场内一片有辱斯文的景象,各种味道混杂。莫说是在开春,若是夏季,温落银怀疑自己会被活活闷死在这。

来时二酉为他准备了食盒和竹筒,食盒他不曾打开,竹筒之中的水也仅仅是喝了几口。周遭不乏有人崩溃之际陷入癫狂,他却像是从未被干扰,不过是夜间在那方寸之间的床板上难以入眠。

今夜熄灯之后他一如往常展开桌板躺下,却留意到了今日新来的衙役时常流转于他的周边。

温落银眯着眼睛暗中观察,却只见那衙役越走越近,最后到了他这时,靠近的那只手微微张开了一下,像是在往他这扔下什么东西。

他猛地从床板上坐了起来查看,却什么都没有。

那是一个无意的动作。

而后衙役不再他周边走动,温落银没心思再躺下,干脆原地打坐看着那衙役。

谁想那衙役竟像是等着他一般,看他将眼神投向自己,竟直直地朝他走了过来。

温落银心下不妙,那衙役走到面前只停留片刻之后,又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温落银都未再见到那个衙役。

完考前一天,他才想起来丞相夫人曾与他说过的提督。不过是个帘内官,温落银只在进场那天见过此人,余下几天均不得见。

他泛起了疑虑,却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

丞相府的马车早早地就门外等候,温落银比温隐尘先出来,丞相夫人见了他来便笑了笑了。

“受累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温落银点点头,错身走向了后面的马车,二酉走上前拿走了他手中的行囊,掀开车帘让他进去。

帘子落下周遭又暗了些,温落银只觉一切尘埃落定,难免心中松弛,长长的叹息着。

“尘儿!”

“娘。”温隐尘笑着握住了丞相夫人朝他伸出的手。

“如何?”

“我心中有数,想来不会差的。”温隐尘胸有成竹地笑着,忽然,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娘,若是我中榜了,我有件事,求您帮我。”

“你这孩子,跟为娘有什么求不求的,你放宽心,你若是中了,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娘也给你摘了来。”见他如此笃定,丞相夫人也不自觉安心下来。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去,与温落银那一副清冷的模样做了对比。

二酉跟在丞相夫人马车的后面赶马,一直到了府上马车停顿,温落银却不见下来。

他掀开车帘,才发觉,温落银这是靠在马车上睡去了。

一路人声杂乱,他却睡得如此安稳。

二酉轻轻叫了他的名字,温落银从梦中醒来,冷不丁地抬手挡住了眼睛,像是难以接受车帘外的春光。

二酉见状急忙又将那帘子关上了,下一刻又被掀开,温落银没了方才的倦样,镇定自若地进了门朝院中走去了。

温落九日以来才得安眠,一觉睡醒,官兵却上了门来。

科考完毕第二日,丞相府二公子温落银勾结帘内官付康作弊一事响彻京城。人证物证确凿,温落银当天便被逮捕入狱了。

饶是知道这就是一个无法更改的结局,-沈又余于深宅大院之中听闻,手中茶盏还是抖落了。

露华收拾她跟前的狼藉,忧心地看着她“小姐.....”

沈又余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后站起身来,往院子外面走去了。

温落银收押大理寺,还不曾审判。沈又余不知怎的,就走到这来了。然而这有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在门前击鼓的二酉。

“二酉。”沈又余站在不远处叫着二酉的名字,二酉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着沈又余。

“沈小姐!”二酉似找到了可以倾述的人,他上前跪到在沈又余跟前,“沈小姐,我们公子是冤枉的啊,他刻苦十年,只为了一朝榜上题名。他不可能作弊啊,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沈小姐,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啊......”

二酉带着哭腔,哭声难绝于耳,着急上了头,竟忘了沈又余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小庶女,根本无法救他。沈又余听着不言语,脸上却也如同二酉一般一片苍凉,她一动未动地站着,不知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

“二酉,你先起来,他不会有事的。”良久,沈又余才缓缓开口道。

二酉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许是沈又余的语气太过笃定,他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沈小姐,你为何,为何?”

“我就是知道,他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沈又余宛如风中颤动将落的山茶花,没了往日的色彩,失神一般地看着大理寺高耸的大门。

她就是知道,温落银不会有事的。上一世他正是因为经此一劫,这才走上了本该疏于他的正路。温落银不会有事的,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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