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笑了笑,不露痕迹地扯开她的手,“曲嫂子,这事啊,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和方裘的关系,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啊,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说罢,便带着儿媳妇走出人群。
那大娘不甘心地看着方婶二人离去,狠狠呸了一声,“切,不就是个后娘吗!哼!方裘有出息你们也沾不上光,还不是得把自己儿子送上战场!”
许知南眼神闪烁了一下,正想扬起笑脸问问那大娘。
那大娘扭头看到这么个黄毛丫头直愣愣盯着自己,嫌弃地呸了一声走了。
许知南:。。。
徒留她无语凝望,双眼看天。
今天的太阳有点烈,即使是临近傍晚,仍然传来灼热感。
她移开了目光。奇怪,她来到这这么多天,居然都没下一滴雨。只有他们这个县这样,还是说整个国家都这样?
“大丫,走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许志旺把她放了下来,拉着她就准备走人。
想想那一个时辰的路,许知南不禁有些腿发颤。
等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买个代步工具!她下定决心。
不过她今天显然运气不错,走到半路遇上村长家牛车,于是早已走不动的许知南厚着脸皮坐了上去。
村长媳妇看见她,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而村长许大山则重重地咳了一声。
今天他带着征名册交到县衙里,本想请方裘吃饭,还没开口就听见县衙外一片嘈杂。
他们只好先行告退。
见了许知南二人,他才想起他们家的奇葩事。
“许家老三啊,你这事办的不地道也不够敞亮啊!”许大山意指他怀恨在心,为了报复让大丫把大哥名字报上去一事。
他们这一代人,极其看重孝道。长幼有序,即使是王氏偏心故意让老三代替老大去,可老三这举措,让人看了心里发凉啊。
而且王氏这一出,村里有点良知的人肯定站老三一家。可老三却反手把老大名字报上去了,这可就难以让人同情了。‘
以后这名声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这老三一家,糊涂啊。
许知南一听,面上无表情,内心塌喵滴。模拟器里她爹一走她们全家死的要多惨有多惨,这咋叫不地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古代,合着只准你们欺负我,不准我反击是吧。
于是她强行打断施法。
“村长爷爷,你们今天也去县城了嘛?我和我爹路过县衙发现门口吵吵嚷嚷的,听说是一对母女蒙受了冤屈,在告官呢。据说是租客欺压,联合混混害人呢!”
原来如此。许大山点点头,白日在县衙的疑惑得到解答。
许知南状似无意地说道,“村长爷爷,要是坏人都被赶去打仗多好啊!这样前线不缺人了,县里治安也好了。”
这丫头,想的也太单纯了。许大山忍不住笑了笑,哪有那么简单呢,可旋即若有所思了起来。
他们梁朝,确实是有发囚充军的先例。
最近县衙除了征兵就是剿匪,现在又有混混作乱,若是把这群惹祸犯事之人投放到前线。
倒不为不可。
许大山心中有所动摇,但仍旧按捺了下来。
回到村子里,许知南从牛车上跳下来,和村长一家道别。
身后的牛车继续吱呀吱呀前行,许志旺领着闺女,踩着最后一丝天光,回到了家中。
李氏早已焦急地在门口张望等待着,见她们来了急忙上前想搭把手,被许志旺拒绝了。
“兰娘,你还怀着身孕呢,我来吧。”许志旺把手中大包袱提了起来,躲过李氏伸来的手。
李氏却不由他拒绝,强硬地拿过包袱。
“有什么娇贵的,往后你走了,我还不是得做。”这话中分明还是带着怨气。
许知南和她爹怯怯地对视了一眼。
一家三口才刚踏进门,就碰到满脸高兴的王春花。
“哟,老三这是去买啥了,这么多东西!”说着就想跟着凑上来看看,“诶诶诶,藏着做什么啊,一家人还说两家话啊!”
李氏皱眉望向大嫂,“嫂子,这里面都是给三郎置办的物什,都是上战场需要用的。你啊,别搁着添乱了,赶紧去做晚饭吧。”
一家人绕开她往屋子里走。
闻言,王春花有些不服气地瘪瘪嘴,眼神还留恋地挂在那大包袱上。
这估摸着买了不少东西啊,老三一家也真是的,给了三两就全花光了,真是眼皮子浅的。
王春花想到那三两银子,肉疼不已。早知道她大姑已经报了老三的名字,还给什么钱!
这般想着,她倒是把自己气着了,扭着腰就要往厨房走,恰好柳芳芳从房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