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点,夜色如墨,窗户边还能听见外面蝉鸣声。
牧西词睁开沉重的眼皮,感觉浑身如同撕裂般,特别是他的手腕像是被什么压住般,僵硬,许久没有移动还带着触电般的刺麻。
他下意识地想抽出手,又被什么拉了回去,被抱的更紧。
牧西词垂眼望去,此时黎初坐在地上,以他的手为枕头压在脸颊下面,半张脸鼓起,额头处还有一条被压了许久的红色痕迹。
牧西词眸色瞬间柔了下来,把额头上的毛巾取下,动了动身子刚想起来。
空中倏地闪现一道身影,烁金就立在他身旁,带着慌张的神色,“天帝,我在你殿内发现你的命盘在跳动,元神受损,发生什么事了?”
烁金极为焦急,他一人在九重天扮演天帝的角色,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要是天帝发生了意外,那他就难辞其咎,和月老成为整个九重天的罪人。
牧西词示意他小声一点,面色才淡然,“对付一个妖怪,不得已用了元神。”
烁金面色大变,“天帝你怎么能这样,私自下凡,要是被众仙家知道了都不知会怎样,此刻这样暴露自己,要是被魔族的人察觉……”
牧西词不动声色的望了眼黎初,没说话。
烁金叹了口气,拿出一瓶药递给他,“天帝,先把这个喝了,有助元神恢复,下次万万不可这么冒险了。”
牧西词吞下后,淡声道,“去找天运仙君做几个法器给我,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烁金喉咙被抑制住般,半晌,面露难色,“要是这样,天运仙君自会问起要这些武器的用途,他追根问底起来,容易暴露……”
牧西词声音泛着不耐,“那就不动声色的给我偷过来。”
烁金看了眼熟睡中的黎初,把话噎了回去,只能铁青着脸开口,“遵命。”
他说完正想走,又打道回府,“天帝,您要不还是回天庭吧,我和月老两个人也招架不住……”
牧西词耐着性子,“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烁金立马闭了嘴,他从小就一直跟在天帝身边,一直辅佐他直到上任,很是了解天帝的性子。中途也阻止过天帝为了黎初上神找到那丢失的一魄耗费了千年灵力。
甚至,自断龙角,把它包装成缘心石给黎初上神防身。
他也知道,天帝和黎初上神一直不和,在九重天还平静的日子时,黎初上神是天生灵骨,天赋极高,几千年就修炼成功,成为掌管力量的上神。
一众仙家都极为不屑这小丫头一路飞升,位置立马爬到他们修炼了几万年的老仙将之上。
当时不少人暗地里嘲讽她,那些仙将全是曲衡的心腹,被黎初上神听了过去,当时就直奔立马要上任的曲衡的宫殿,说是他暗中指使众仙家,一个灵力虚弱的天之子,敢在背地里嘲讽她。
说着就要打一架,让他上不了任。因为这件事,成为了死对头好久,直到神魔大战,曲衡派兵出战,黎初虽不喜曲衡,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魔族入侵九重天。
烁金收回思绪,深深睨了眼正在屏息恢复仙力的天帝,念诀走了。
他暗自叹气,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天帝,却彻底栽在了一只母老虎身上,虽说这黎初上神生的极为漂亮,但几乎没几个人能受的了她,她可是一抬手就能把云霄殿掀翻的人。
能有多少人能承受住她一掌?
想到这,烁金不自觉的在空中一哆嗦,大概率只有天帝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挺配的呢!
瞬间,烁金又收回这可怕的思绪。
……
隔日,清晨,黎初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她用手挡住窗外泄进来的光,扫了眼周身,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躺在沙发上,肚子上还盖着一张薄毯,玻璃桌立着一台小风扇,正吹的她发丝轻轻在空中飘扬。
原本应该睡在这儿的牧西词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把毯子掀开,起身时感觉浑身酸痛,喉咙干渴,走到冰箱边拿出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入喉才感觉浑浑噩噩的精神瞬间清爽了不少。
她靠在打开的冰箱边,淡淡的冷气打在她脸上,闷热的空气瞬间降下来几分。
半晌,她才把矿泉水瓶拧紧,放入冰箱,关上门。一抬眼,此时牧西词正从浴室走出,扑鼻的热气席卷而来,让黎初凉下来的脸瞬间燥热起来。
她微卷的睫毛不自觉的上下一扫。
牧西词此时穿着宽松的衣服,水滴从他发丝滴露下来,温润有光泽,他原本淡淡的面色此时浮现一丝不可察觉的异样,白皙的脸下滑落一滴水珠,直到锁骨,他手臂流畅显露着微微肌肉的线条。
空气中还带着茉莉茶香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
牧词词原本以为黎初不会醒的这么早,刚洗完澡就看见立在这儿的黎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