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何等模样。
屏幕里的卫潇,柔软坚定,眉眼弯弯。
前中期仍是坚韧的模样。
可越放到后面,卫潇便难以维持平静。
她当时只感觉自己沉浸其中,若南柯一梦。
却不知,自己的面庞上,有着那样为之心颤的执着。
有着……那样赧然、娇柔又震撼人心的情态。
记忆在无声地复苏。
她之前,已经计划好,将主题曲表演概念,定位为外柔内刚、追逐所向的勇敢少女。
过渡时,蹲身,阖目,低眉,而后抬眼,眼底闪烁着坚韧。
可是,当她睁开双眸,站上那个集聚万千关注的舞台。
当她望着漆黑又殷切的镜头,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那时的自己。
想起了在舞台下,殷切专注望着她的,那个他。
“这一首歌,这一支舞,无关其他,只是淋漓尽致的我,我的一生。”
她突然就成了那时的自己。
成了在青涩岁月,于槐序绿阴蔓络的回廊上,找到了心仪葡萄的自己。
她爱惜这颗有着如翡翠流光、入骨回味的葡萄。
也感念,那只引她前来的狐狸。
是指引,是陪伴,是共振,是心安。
葡萄与狐狸,再难舍难分。
心底酸涩地揉成一团。
播放完毕,演播室前所未有地鸦雀无声。仿佛天地间唯余扶光朗照,遍及满纸。
在场的人,不能说是不震撼的。
若说浮生磋磨是破茧的坚守,那一瞬间的突变,便是飞蛾靠近了葳蕤的灯火。以自我点亮的代价,用生命的须臾,将那份渴望燃烧成永恒。
这个空间再无其他,她却轻轻地腾空。
于上升之际,□□逐而烧为灰烬零落,她仿佛察觉不到痛苦,而是旷古绝今地鲜活起来。
那是我的追逐……
她怔怔地念着。
潆洄千转,再难割舍。
关于你追逐的历程,记起了多少?
……这历历经年,全在这里了。
那其中,有初开的情愫吗?
……那寓于其中,已是一体,又何必相煎。
这是它的方向吗?
……大致类同。但,不应当这样单薄。不应当……是这条路径。
你看清自己的心了吗?
……雾里看花罢了。不过难得糊涂,不好吗?
那声音仿佛低低地笑了。
雾终有散时。
就按你的心做吧。
灵台逐渐清明。
卫潇不知光阴掠过几寸。
她茫然四顾,见到学员惊叹抑或艳羡的面色,对上友人触动亦理解的目光,对上导演晦涩不明的眼神。
耳边主持人带着笑的话语渐渐清晰:“……这确实是很令人沉浸的表演,既细致地表现了女子暗涌的初次悸动,又含着无悔追梦的勇气。不知卫潇你在表演时,有着怎样的思绪?”
她依然看不清自己。
也许……是她逃避着蒙上了一层雾衣。
但……无论如何,她不想随着这态势任为。
也许是心,在给她一次挽回的机会。
卫潇抬眸,眸中一片水润。
她做出适到好处的笑,斟酌,却不过片刻。
“受到这样的关注,我很荣幸。不过因为初恋风格而备受关注……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她看着矍铄的导演似乎饶有兴致地撑起身子。
双眉不可察地一颤。
要这么做吗,卫潇?
有过动摇吗?
……从未停止。
那,要就这么,算了吗?
……不。
这不是我想要的。
“岁月之歌,是一首夙愿之诵。”
她目光里,染上一分从容,更是坚持。
“这是我的夙愿。”
“也是我来这里前,从不见天日的夙愿。”
“我似个不由自主的傀儡。于漫无目的中被牵引,于猝起思绪中被放逐。”
“我经常感觉不到自己。”
“但是只因为它,我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意味。”
“我愿为它而彻骨燃烧。”
众人哗然,寇葶和白棠惊诧地望着她。
岳正航与杨荏似是了然,而丁嘉、徐思蕙与高之妤已然红了眼眶。
“我明白,我表现出了几分娇羞与流转。但这……是我苦苦不得的脆弱。我太殷切,我不知道我该以何种面目对待它,才能触及它。”
“那不是我的用意,亦非初衷。”
白棠已经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