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安王府的后门缓缓地驶入。驾车的十七敲了敲车厢门,得了里面的回应,才从外就门推开。秋月先是跳下马车,站在马车边上没有离开,抬起的手背,搀扶着陆纤伸出马车手。
陆纤弯着身子缓缓从马车厢里走出来,在秋月和十七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等候多时的常嬷嬷,急忙迎了上来,将手中的披肩盖在了虚弱的陆纤身上。
房间内,薰上了淡淡的安神香。秋月服侍着陆纤,脱下外衣,躺进被褥。常嬷嬷吩咐着将提前炖好的银耳羹端了上来,让陆纤服下。
“小姐,可要叫郎中来看看。”常嬷嬷拿着手帕擦去陆纤额前的细汗。着实不巧,在赶路的三天里,陆纤的小日子来了。本就会不适的她,加上夜以继日的赶路,愈发的难受。
“不必了,常嬷嬷这几日府里还好吗?铭儿呢?”自己的身体状况,陆纤还是知道的,多日的奔波导致的,休息几日便会好,果真是长年没有赶远路了,身子骨脆弱了不少。
“都好的!”常嬷嬷心疼地看着陆纤,坐在床边上,将府中的事情一股脑地都说给陆纤听,“这几日府中的事情一切安好,小公子找了小姐几日,便照常跟着十五师傅学射箭。一切都好,就是小姐的一封信将我们吓的不清。好在没几个时辰便有信传来说小姐没事。”
那日真的是十分慌乱,突然来的信件和小姐身上王妃亲自寻来的平安扣,可把常嬷嬷吓坏了。若不是十五在场,稳住了场面,在经历过王爷王妃,大公子的逝世后,听闻小姐的坏消息,常嬷嬷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小姐,以后可要多思多虑些,小公子就剩你一位亲人了,若是你也不当心,小公子以后怎么办啊!呸呸呸!瞧我说的什么话,小姐你定当好好的!”常嬷嬷用力地给了自己几巴掌,打去嘴里吐出的不好的词。
“常嬷嬷,我会小心的,这些日子多亏了嬷嬷,接下来几日我只怕是也不能理事了,还要继续麻烦嬷嬷打理着。这府里有嬷嬷我放心。”陆纤闭着眼睛,缓缓地说着。对于常嬷嬷,她是敬重的。
“小姐,别的事情定是不用你操心的,只是...”常嬷嬷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长公主府递了帖子来,还递了三次,邀小姐乞巧那日去府中做客。往年乞巧当日,京城都是外头办灯会,官员家中自个过一过,今年的乞巧长公主邀了不少人同去,街坊有言说,是和来年几位皇子选亲有关。”
如今瑜王与太子都已大婚,最有可能挑的就是六皇子与七皇子了。但瑜王侧妃和太子的侧妃还有良娣之位都空着,也不排除给瑜王和太子选侧室。看来明年的大选又是一场激烈的纷争。
“嬷嬷,既是长公主提前了小半个月递来的帖子,就帮我准备一身合适了衣裳,我去去就是了。”安王府因为一些原因,一直和长公主不对付。如今安王府不如当年,再陆纤这些年不怎么出门,递上来的帖子就是回绝了,也没多少人在意的。此次长公主的帖子递了三次,三次敲了安王府的门,要是不去,只怕是要落人口舌的。
常嬷嬷应声应下,除了郭嬷嬷,常嬷嬷最了解陆纤的口味,而且是个识大体的,让她准备着,陆纤放心。
秋月推开屋门走了进来,打断了陆纤与常嬷嬷的说话,“小姐,小公子来了。”
“铭儿啊!”陆纤猛地睁开眼睛,“快让铭儿进来!”常嬷嬷在一旁扶住支起身子的陆纤。
“姑姑!”是陆铭稚嫩的声音,还没见到人影,声音倒是已经传进屋里人的耳朵里去了。小小的身体,迈着轻快的步伐,跨过门槛,径直冲到陆纤的床边。“姑姑!你可算回来了!”
陆纤靠在床头,伸出手,“来,给姑姑瞧瞧,铭儿可是长高了。”
陆铭应声坐到了床边,靠在陆纤的怀里。拉了拉陆纤的衣袖,将她的手掌摊开,“姑姑可是受伤了,定是疼的很的。铭儿把十五给我的糖给姑姑,姑姑吃了糖就会好起来了。”陆铭的小手将别在腰间的香囊袋取了下来,将里面的两颗豆糖全部倒在了陆纤的手心里。
陆铭的腰上别着两个香囊袋子,一个放着干时草,一个是给他放小零嘴的,有时会是一块糕饼,今日是两颗豆糖。
陆铭晓得豆糖的厉害,每次他身体不适,陆纤都会为他吃。陆铭对着豆糖咽了咽口水,这是十五今天刚给的,嘉奖他射箭进步的,他还没尝到滋味呢。
陆纤看出了陆铭的心思,抬起没有豆糖的手抚摸着陆铭的脑袋,“铭儿给姑姑糖,姑姑感受到了铭儿的心意,相信身体马上就会利索的。所以这豆糖,铭儿自己吃就好了。”
“不可!给姑姑的,就是姑姑的了,大丈夫怎能取回送出的东西,那是落面子的事情。”陆铭将头撇开,不再看陆纤手里的豆糖。
“那就铭儿一颗,姑姑一颗,如此可好?”
陆铭回绝了陆纤的提议,“姑姑怎能和小孩子一般,缺斤少两。吃下两颗豆糖,马上就可起身陪铭儿一起骑马了。”
“姑姑有绿豆糕,比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