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瞧,咱们马上就到了!这一路平安无事,真是老天保佑啊!”
“看到了!”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阵阵微风吹过脸颊,直教人神清气爽,当真是个十分难得的好天气。
青阳县城南城门外,莫问面露喜色,抬起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汗,顿觉精力充沛,脚步也轻盈了起来,不由加快了速度。
他身后这个这个一路平安无事的白姑娘,却有些无精打采。
虽说一路平安无事是件好事,但也太过“平安”了,简直可以说是无风无浪,自己这保镖是全然没有用处,难道是二人看起来过于穷酸,连劫道的都不愿搭理?只得暗暗劝慰自己:世道好么,应该高兴才是。
这青阳县城中倒是十分热闹,虽然比不上那人多地广的百花城,但也算得上是应有尽有了,只是城中的氛围好像有些奇怪,街头、店铺中,不时能见着三三两两的人头聚在一起,或者面色凝重,或者鬼鬼祟祟,或者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偶尔能听见两句“大快人心”、“老天保佑”或者“骇人听闻”、“不敢出门”一类的话,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霜寒拼命按下心中的好奇,暗暗提醒自己:“现在在保镖,城里不对劲,更得全心护镖才是!”
她突然又想起了百花城的陈孝先,顿觉哪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奇怪,连忙收敛心神,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莫问这个“镖物”上。
此时,旁边的莫问却有些精神恍惚,一进城就两耳不闻外事似的,只是闷头朝前走。
白霜寒却没打算多问,毕竟这个莫问一直都怪怪的,自己赶紧把他安全送到也就是了。
就在白霜寒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将莫问送到目的地的时候,他却忽然在一间客栈门前住了脚,不知念叨了句什么,随即一头扎了进去。
她不由吃了一惊,要知道二人一路走来,可都是宿在破庙山洞里的,心里可没少编排这个“抠门”的雇主,现在竟然在马上就要到目的地的时候,突然拐进了这间看起来价格颇为不菲的客店,还大手一挥,定了两间上房!
虽然对莫问这突如其来的大手笔十分不解,但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毕竟一路风餐露宿,两人已经毫无形容可言,能借机修整一番,当然是很不错的。
她还趁机向小二问了一嘴,想知道城里出什么事儿了,但小二含糊其辞,只说城里出了个小命案,客官不用担心,自己客店十分安全云云。
恰好热水到了,她也就不再多问,毕竟这事儿好像和莫问的镖没什么关系。
片刻后,就在她刚刚梳洗干净,正躺在床上思考,自己是不是应当去隔壁房间,好好照看雇主的人身安全时,那雇主就敲响了自己房门,还带着些不好意思,道:“我想去街上采买些物事,不知白姑娘是否……”
莫问在门外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走吧。”
白霜寒还是很懂事儿的,毕竟收了钱的,怎么能不让雇主身心妥帖呢?
莫问所说采买“些”物事可是有些谦虚了,各类糕饼、美酒、海味、干果甚至文房四宝,着实是买了不少,但却颇有风度,并没有让这“收了钱”的白霜寒动上一根手指头,白霜寒自然也不愿拂了人家的好意,就空着手跟在他身后,专心做好自己的保镖。
她心中其实一直有些怀疑。
莫问口口声声说是来投奔“父亲旧友”的,但她却觉得这“父亲旧友”的说辞是骗人的。
这一路上,莫问从不主动提起这个“父亲旧友”,自己偶尔“不小心”提起来的时候,他也是顾左右而言他,但那时脸上的愤恨是遮不住的,看着倒不像是什么“父亲旧友”,而像是“父亲仇人”。现下跟着他采买了一阵,心中倒是对这个“父亲旧友”的故事隐隐有了些自己的猜测。
二人此刻进入一间香茶铺子,小二十分殷勤地迎了上来,先将自家茶叶天花乱坠地夸了一番,接着开始介绍起店铺历史来,真是恨不得从自家店主家谱上第一个人开始讲起。
白霜寒听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便默默退到一旁,一边观察着莫问周边行人,关注着他的安全,一边自行在店中转转,忽听店里有两人在说话。
“那么多条人命啊!谁能想到竟然一夜之间就全没了?”一位手挎菜篮的姑子说道。
姑子旁站着个身着黄衫的年轻姑娘,背后挽了个十分繁琐的发髻,头上还簪了两朵粉红色的绢花,听了姑子的话,连声应和:“哎呦,谁说不是呢?那可是城西谢府啊,谢老爷名下那么多绸缎庄子,出入多风光啊,还有那谢小姐,啧啧,平素出入总是前簇后拥的,那一身身的名贵绣缎,我就没见她穿过重样的,还有那满头的金钗真珠,手上戴的翡翠手镯,啧啧……”
“小清,你也别羡慕了,深宅大院里头事儿可多,要不是谢老爷这么惹眼,哪会惹上这样的祸事?”姑子不以为意,啧啧了两声。
名唤小清的年轻女子奇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