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迂腐老儿,还有多少同党。”
两个人上来拉走了蔡邕,曹操这才松了口气,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下王允。只见王允脸色平静如初,丝毫没有慌乱,气愤,或者怜悯的神色,不禁暗暗赞叹:“此人心思深沉,深不可测哪!”
董卓宣布退朝,众人这才散了。
曹操回到家中,不禁暗暗着急,一方面,自然是为如何营救蔡邕头疼,也担心文姬接受不了父亲突然入狱的事实。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把自己刺杀董卓的计划提前了。他苦心经营这么久,才取得董卓的信任,今天事态紧急,不得不出面暂时保下蔡邕。但是,董贼自知自己多行不义,疑心深重,难保今天的行为不引起董卓的疑心,进而怀疑他的恭顺是否是另有所图,到时候恐怕连接近董卓的机会都不会有了,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曹操迅速的从一团乱麻的琐事中理出头绪来:关心则乱,表面上还是要继续保持与蔡邕的距离,以麻痹董卓。不能亲自去蔡府,于是立马命人去蔡府送信,并嘱咐送信人若见到人,马上接文姬到安全的地方会合,商量对策。
他心里暗暗盘算着:必须保证文姬的安全!实在不行就先送文姬到自己的老家谯县避避风头,自己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一方面设法营救蔡邕,另一方面把刺杀董卓的计划提前。
再说文姬,这段时间除了在家帮助父亲整理书稿外,也会时不时的上街乔装义诊,回来就结合病人病情,潜心研究医术,也会用她和师傅华佗的特殊联系方式:一只师傅亲手养的信鸽,名字叫做“默默”的小可爱,随时进行交流,文姬的医术在实践和与师傅的理论指导下,也愈发精进了。
当然,她也会按时去王府,帮貂蝉的义母施针,和貂蝉的倒是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了。近距离的接触,也让文姬对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美女有了新的认知:貂蝉是一个知恩图报,心地单纯的小姑娘,她在历史上所记载和流传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在这乱世中随波逐流的一叶浮萍罢了。
曹操的信送到时,文姬正正坐在自己闺房,投入的弹着她的焦尾琴,一曲高山流水悠扬动听,引人入胜,连不懂音律的送信人也被音乐所打动。
直到一曲结束,来人才将信递给递给文姬,文姬拆开一看,八个字映入眼帘:“先生蒙难,速来我处”。心里顿时慌乱成了一团。她强自镇定了会儿,颤抖着声音让来人等她一会儿,匆匆换了件衣服,和周妈交代了几句,就随送信人的马车出城了。
马车行驶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远远的,文姬看到曹操在一个荒芜的河岸边踱步,脸上明显少了平日里的笃定。
见文姬下车,曹操大步跨了过来,文姬眼泪一下子就汹涌了出来。曹操冲随从挥了挥手,他便把马车驾到了稍远的地方去了。
文姬几乎站立不稳,急切切的询问:“父亲到底怎么得罪了董卓?”曹操揽文姬入怀,心疼地帮她擦拭着眼泪,说道:“文姬,你先别急。这事怪我,我早该想到,以先生之高洁,断不会和董卓能和平相处,我把问题想简单了,本想借先生威望,能让朝堂上多一些清明,少一些污秽,却害了先生!”于是把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文姬说了一遍。文姬依偎在曹操怀里,边听边哭,早已乱了方寸,一时之间,只有心伤和恐惧了。
曹操见状,就将自己想送文姬回自己老家避一避的想法说了出来,并一再保证,他会不遗余力的去救先生。
文姬哭了许久,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慢慢有了自己的主意。
“孟德,我不能走!”文姬缓缓走到河岸边,面朝着潺潺的河水,轻声,但是坚定的说。
曹操有些急了,说道“:不行,文姬,你不了解董贼,他残暴成性,如果他想害先生,你恐怕也难保周全,你现在在长安举目无亲,连个避风头的地方都没有,而我,要救先生,就更需谨慎,怎么护你周全?”
文姬思忖片刻,反问曹操道:“如果是你,你会走吗?父亲在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亲人了,他刚一出事,你让我不设法营救他,反而迫不及待的远离他,独善其身,我做不到。我要留下来,想办法救父亲,即使不能成功,我也要害他的人偿命!”
曹操不禁拍了拍自己脑袋,自嘲道:“想我曹操自诩聪明,却蠢得祸及先生至此,如今还出这等馊主意,真是该死!我早该知道,我认识的蔡文姬,岂会是这样的人!我也早应该想到,以先生高洁,又岂会隔岸观火,我真是愚蠢至极!”
曹操说着,缓缓的从后边环抱起文姬凄美瘦弱的身子,深情地吻了吻文姬的头发,说道:“文姬,在这乱世中生存,人间的真情变得越来越奢侈,我也不由自主的裹挟其中,是我的错,我低看了你们父女,高估了自己的预判,我该死,原谅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和先生。”
文姬转过身来,温柔的看向曹操,这个被历史野史杜撰的奸猾狡诈的枭雄,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万般柔情,也看到了人性里弥足珍贵却从不缺席的真情,恢复了昔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