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
许濯是被狗舔醒的。
空旷的房间,老高的日头。
她猛地清醒了,昨晚的光辉事迹在头脑里过了一遍,留下几个精彩片段。她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轻手轻脚下床,听到厨房咖啡机在嗡鸣。
许濯已经准备好表演一个严肃的自我□□,等看到桌上的两份早餐,什么台词都忘了。奶香的可颂,七分熟的煎蛋,鹦鹉形茶壶,切成兔子型的苹果,还有用优雅姿势吃早餐的人。他身后是钉满旅行照片的墙,她一眼就看到了最中央的罗马许愿池。
顾涉切着法棍,抬头笑:“早。”
那一瞬间,许濯的台词变成了:我可以。
从布景到人,都挑不出一丝毛病,不偏不倚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衬衫系到第三粒扣子,半遮半掩精致的锁骨。许濯边吃边看,声音轻得不敢打破这美好如想象的画面:“谢谢顾总收留。顾总等会儿要去工作吗?”
今天周六,顾涉摇头,“怎么?”
许濯憋了好一会儿:“顾总在家里也穿套装啊。”
顾涉:“……”
她不就喜欢写黑西装男主么?
他咳了声:“等下有个视频会议。”
许濯摸摸鼻子,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发现了垃圾桶里的脏西装。她脸皮比烤箱还烫,背着身碎碎念:“麻烦顾总了,其实你可以把我丢在随便哪个酒店。”
他把她带回家,单位还不知道要怎么传。
“不打扰顾总,我先告辞,改日登门致谢。”
顾涉临时发起视频会议,弹了下咖啡杯,左手支颐,“许濯,你不用害怕别人说闲话。如果你想登门致谢,不用改日,每天都行。”
许濯清晰地听到电脑里传来员工的抽气声,手脚都不会动了,下巴都要落地,他他他,他说什么?什么意思?
“我先走了!”
她拽起包落荒而逃,在玄关换了鞋,一只小边牧凑上来舔她,很眼熟。
许濯开门。
卧槽。
对门就是自己每天都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