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没说话,利索地把箱子搁到桌上。这箱子的使用方式跟放拘束环的那个一样,刷过ID后弹出了药物说明。
“I类舒缓剂,每四小时(至少)可使用一次,每天不超过三次。有一定成瘾性,最多连续使用一周。建议注射点:颈侧,腋下,臀部。属于限制类药物,无医疗官从业执照不建议私人盲注。”
予情在成瘾那句上定了定,“以防万一……我姑且跟你确认下,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吧。”
“是,你放心,出问题我自己承担。”他的脸埋在枕头里,口舌模糊。
予情不再多问,从低温屉中取出一支封锁在金属管套中的狭长针剂。它有四根内置针头,按下上面的压力泵就会弹出来。
……打屁股已经够疼的了,还要被扎四个窟窿眼,魔鬼设计。
她一边吐槽,一边屏住气挪移视线……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看异性的嫩屁,心情有点难以言喻。
但可惜的是那并非她想象中仿佛白桃一般的屁股蛋子。
臀尖肿胀光亮,青红的痕迹遍布其上,甚至顺着腰线,蔓延到了衣服下面。予情悄悄伸手比划了下,觉得有些像是手印子。
两边大腿根往上的地方,粗略一看,至少反复扎过十几次,针眼密密麻麻。
找到注射点后她撇开眼望向别处,按着压力泵往前一推。
随着真空释放的哧哧声,一丝压抑的闷哼在小房间里响起。
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室友现在应该比较想一个人呆着吧。
予情暗暗叹气,收拾好箱子,便跑出去敲艾思的门。
艾思趴在床上回头看了她一眼,哼笑道:“怎么,被赶出来了?”
“没有没有,在你上班之前多瞧两眼,防治相思。”予情嬉皮笑脸地在他隔壁空床上赖下不走。
艾思的发情期已经结束了,明天开始继续过日夜颠倒的生活。
“他打药了?”
“嗯。”
“知道为什么药要交给你管了吧。”
予情一摊手,有点无奈:“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强抢也不是难事。”
“两个人一起总比没人监督好。”艾思懒洋洋地翻看终端上花里胡哨的时尚杂志,“抽过烟吗,I类就跟那差不多,当然,普通人还是搞不到的。这儿啊,说到底就那么回事,不听话了,教训一顿,教训完了怕你心情不好,再来几针疗愈疗愈。”
予情没说话,半晌笑了笑,“怎么,你打过?”
艾思歪着头看她,表情是说不出的嘲讽:“打过啊,到这儿来的Omega能有几个自愿的?不打,心里憋死了。我在极光看着玛法女神星从头顶转了整整六次,见过太多草草收场的人,都记不清了。”
玛法女神星就是那颗巨大的昏黄色卫星,公转一周便是一年。到西格玛头上的时候,正是一年过半之际。
予情忍不住问他:“你有很阔绰的Alpha客人吧,为什么不借机离开极光呢?”
“习惯了,不想出去。”艾思答得平静,“等我年纪再大些,就退居幕后给新人做培训。”
……冤冤相报何时了。
予情无语了片刻又乐出声来。
艾思乜她:“但是我真不想碰到你这样的新生,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尽捣乱。”
“我不是啊,我没有,别胡说。”予情否认三连很熟练。
艾思从床上半支起身,前襟没扣好,露出大片白生生的胸膛,单薄细致却并不过分瘦弱。
予情看得正花眼,便听得他嘲笑自己:“我时常觉得你像Alpha家族里出来的纨绔,你的贫民双亲是如何把你养成这样的?”
因为就不是他们养的。予情笑嘻嘻地反对:“我既不是Omega也不是Alpha,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艾思白她一眼,学着她的样子坐直了盘起腿,伸手一比她屁股下的床,眼神有些远:
“我曾经有个室友,他出身虫巢——是个自由主义人士。不知道怎么欠了极光一大笔钱,也不打算还,只身一人深入荒芜逃债,是葛泰先生亲自去逮回来的。
他在极光也不安分,不服管,闯了很多祸……揍其他Omega都是小意思,他还打客人,骂Alpha都是不长毛的猪皮狗,得罪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予情听得津津有味,猪皮狗这词翻译得真是太顺心了。
“他可能是极光第一个被迫注射I类成瘾的Omega……”艾思停了会儿,好似在回忆什么,“明明过着很惨的日子,但他的眼睛里始终有一团火,仿佛时刻准备着要把周围的一切烧成灰烬。
——一开始,我以为你跟他是同类,现在我觉得完全不对,你——”
艾思满脸一言难尽地顿住了。
“……总之,你一看就是能在极光如鱼得水的可恶家伙,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