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留下来把事情弄清楚,一直住酒店可不行,W市寸土寸金哪怕住最便宜的小旅馆也是比不小开支。毕安安那点可怜的兼职工资养活自己都费劲,她时间不稳定又只能在网上远程干活,卞文星还不准她像以前一样熬夜当夜班客服,本就不多的选择余地越发稀少。无奈之下,毕安安当了沈素秦送她的手链,若是卖二手还能多卖点钱,毕安安舍不得,想着有机会还是要赎回来。
现代社会典当业务几乎绝迹,即便有也是承接一些贵重资产,手链虽然日常来说价格不菲,真要典当却不够看。毕安安跑遍了W市,费了好些功夫才当了出去。
那点钱吃喝还行,算上住宿实在难以长久。经济压力下,他们甚至还回了之前住的小区一趟。因为怕被发现,毕安安全副武装缩头缩脑的躲在两百米外,让卞文星独自去飘了一圈,不得不说蒲梓琪在某些方面真是执着的可怕,两个多月过去了居然还有人守在那。
家是回不去了,好在卞文星在W市不止一处房产,只是平日里不住人屋子里没东西。有的还稍微装修了一下,有的甚至是毛坯。毕安安倒也不挑,找了一个自带装修的房子临时住了进去。
毕竟是高档小区,自带的装修倒也不差,只是除了配套赠送的热水器外连个家具都没有。小区保安严格,送货上门需要跟业主确认,毕安安怕横生事端床都不敢买,索性在地上打起了地铺。
毕安安哼哧哼哧打扫卫生的时候,察觉到身旁阴气阵阵。相处久了她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卞文星的心思,放下手里的活看着绷着脸的卞文星笑眯眯道:“干净宽敞,水电齐全,已经很好啦!你想想,我以前可是住地下室的哎。”
可惜这话没能安慰到卞文星,他整个人,啊不——魂,看上去更阴森了。
毕安安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宽慰他,只好埋头打扫卫生。她是真的觉得挺好了,可卞文星总会觉得这啊、那啊委屈了她,以前他还会找借口嘴硬两句,自从那天相互告白以后,几乎是明晃晃写脸上了。这位少爷过去二十几年活得太过于顺风顺水,以至于现在经常会因为自己无能为力而憋屈。
好不容易将房子的浮灰清理干净,毕安安洗了澡躺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卞文星飘过来,发现她湿着头发躺在床上,当即催促她起来把头发弄干。
毕安安勉力翻了个身,在被子上扑腾了两下起床失败。
“你别管我啦,睡一夜头发就自己干了。”
“睡一夜你头就该疼了!什么坏习惯,快起来!”
“头疼不会死,现在让我起来我真的会死。”
“少胡说,快起来!”
“不起来……”毕安安已经困得不行。
卞文星操控被当成床垫的被子想要把毕安安给抖醒。
毕安安趴在被子上,感觉自己像是在竹排上随水流飘飘荡荡越发困倦,愣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卞文星又不能真把毕安安给掀下去,只能收了念力,满屋子飘着。转来转去,终于颓然的发现这房子里连个吹风机都没有。房间里虽然不冷,头发湿着终归不好,无奈之下卞文星只好来到毕安安身前,操纵着一块干毛巾,一点一点的帮毕安安擦着头发。
睡着的毕安安像一只乖巧的兔子,任由毛巾在自己脑袋上揉来擦去。
卞文星低头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想到刚认识时毕安安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的样子,轻笑出声:“傻不兮兮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毕安安和卞文星用尽各种手段调查蒲梓琪。蒲梓琪为人高调,加上前段时间和方博简出双入对,消息并不难查,只是从众多杂乱的信息里辨别真伪有些困难。
“那种八卦新闻有那么好看嘛。”一件衣服盖在了毕安安的手机上,卞文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房间里,“你盘腿坐那快一个小时了,腿不麻吗?”
毕安安抬起头:“你说、你说班长该不会真的为了帮我,被蒲梓琪挟制了吧?”
八卦新闻言之凿凿仿佛下一秒就会官宣,偷拍的视频中两人并肩行走言谈亲密,如果是照片还能当是角度巧合,视频总不能也是巧合。可是以蒲梓琪的为人,要相信方博简真的喜欢上她,还不如相信方博简被绑架了。
卞文星语气凉凉:“想什么呢,别说方博简对你感情没那么深,即便他真爱你爱到失去理智,方家也不会允许他为这种事赔上自己的姻缘。”
“班长只是人好才帮我,你别造谣他。”毕安安反驳的不是很有底气,连她这样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方博简对她实在是太好了些,他本来完全不需要去理会蒲梓琪。钱向文那事她可以说是迫不得已,而方博简根本没必要卷进这趟浑水里,都是为了帮她才陷入麻烦。
卞文星摇了摇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方博简这小子其实挺聪明的,一个蒲梓琪而已,不至于让他卑躬屈膝。之所以他在这件事里十分被动,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