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
昨晚刘湘玉才心甘情愿做赵无名的打工人,至于皇上什么的,不过是在她这里挂个名罢了。
看来唐帆说的确实不错,赵无名内心慌乱,又盯着刘湘玉看了片刻,得趁早断了她这份心思,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得不正常了。
龙脉尚未找全,小瑾还不能独当一面,他万不能为儿女私情乱了阵脚。
赵无名终于下定决心:“玉郎,我……”
“嗯?”刘湘玉抬头,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满是真诚:“赵兄,你从昨晚便一直很奇怪,我仔细想了想,若你觉得我冒犯了你,你也可以不必当真的。”
难得刘湘玉如此坦诚,赵无名觉得这事不能完全怪她,毕竟自己从小长得好看,也有过被一些阉狗出言调戏的经历,他那时候尚且可以淡然处之,怎么到了如今就不行了呢?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男子?不对,赵无名根本不知道喜欢这东西是什么感觉,便是对上刘湘玉,他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后内心也是慌张大过欢喜,后知后觉来的便是怎么把对方推开。
白术严说喜欢便是抓住了一辈子不放手,可他不想抓住刘湘玉,所以这绝对不是喜欢。
定是因为对方是玉郎的缘故,定是因为昨晚婵娟太过朦胧,才叫自己动了邪念。
趁现在还早,将这段感情斩断对谁都好,更何况他根本活不过二十四,只剩下两年的时间了,他哪里还能辜负旁人?
赵无名压下心中的不适,轻松道:“玉郎,那我们日后还是知己兄弟。”
本来不就是吗?
刘湘玉觉得赵无名伤感了许多,那表情就像是她小时候捡了一条小狗,喜欢的不得了,却因为旁的原因无法收养,最后不得不将那小狗送给了旁人。
三天后。
刘湘玉受召回京,赵无名戴着她第一次送的那白纱幕篱,神情懒散的靠在马车上,丝毫不见前几日的忧愁。
“你这几日有什么烦心事,昨晚没睡好?”
齐瑾听后忿忿不平,赵无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处理完所有的折子后才到,好不容易回宫一趟,理由居然是他要亲自给刘湘玉授封赏。
两天前那刘婉瑜的一封道歉书更是穿的沸沸扬扬,辱骂挑衅者比比皆是,曾经那些人有多讨厌刘湘玉,如今便加倍口诛笔伐那刘婉瑜。
这刘府也是,怎得每个人都像独立出来的一样,做什么都不会说家族荣誉或者门第之耻,只会将个人弄得更有名。
这刘丛伟倒是,每回都当个透明人,不过这次嘛,恐怕就不如意了。
“昨晚做噩梦了,”齐瑾胡诌一通,“这道歉书写的倒是讨巧,未免有卖惨的嫌疑,什么当初年少,父亲被蒙蔽之类的,大片废话,倒不如直接一句话来的轻松。”
刘湘玉总觉得赵无名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上次也是这样突然兴奋,话还多。
难道是因为要进宫的原因?
“什么?”
“我抄了,我偷的,我爹帮忙了。”
齐瑾一笑,往旁边一偏头,那高马尾顺势扫过刘湘玉的脸颊,她嫌弃地一甩,“你头发怎得散下来了?”
“我心情好的时候便喜欢这样。”齐瑾眨眨眼,“整日如你一样这般端正,也是很累的。”
赵无名虽挑剔,但绝不端正,那姿态简直比现在懒散一百倍。
“你要同我一起进去吗?”
齐瑾想了想,摇头:“还是不了,我和小风在外面等着你。”
刘湘玉暗自琢磨,还挺谨慎,想来也是,小王爷向来神秘,朝中大臣见过其真容的也不多。
刘湘玉由人引内殿,等她到了之后才发现里面还有两个穿着红色官服的人,不过五六十的年纪,一个严肃不苟言笑,一个则慈眉善目,通身气质像个大儒。
“这是王阁老和杨太傅。”一旁的小太监见状连忙道。
“见过两位大人。”
“不必多礼,闻名不如见面,小刘大人胆识过人啊!”扬太傅满意地点了点头,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王清:“你当初说这人不适合当官,你如今看看,还有比她更适合的吗?”
“朕也这么觉得。”
一个微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之间几个宫女太监迅速为了一扇纱面屏风挡在前面,刘湘玉跪在地上,抬眼偷看上面的人。
虽看不清面容,但这是她第一次距离这个时代的掌权者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