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又不行了。”
右边的人出声:“你不行可不行啊。”话中自然别有意味。
十三岁的孩童自然听不懂,可她是活了半辈子的沈离淮,也只能懂装不懂。
最中间的人闻言皱了皱眉:“你这般样子,三个月后的宗门选拔你该怎么办呢?”语气中好似真的在担忧沈淮,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是真的关心,不会在这个时候戳别人的痛处。
最左边的男孩子闻言不屑地笑出声:“哎呀,景桓,你跟他这个废物多费口舌些什么?人家可是要当薛家的乘龙快婿的,怎么会看得上宗门选拔这样不入流的事呢?”
说完三人便笑作一团,毫不客气地嘲弄。
沈离淮向来气度不错,即使知道他们是在嘲讽自己,她也没有半点不高兴,毕竟当年更难听的她都听过了,还会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见她没有半点反应,最左边的人站不住了,那人颇为幸灾乐祸:“我可听说薛宝儿为躲你,可都跑到老太太那里去了。”
似乎想以此来激怒她。沈离淮不禁暗自摇头,到底是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这就沉不住气了?
可惜,她是不可能如他们所愿的。径直略过他们,往巷子里走去,毕竟该聊的已经聊完了,再叙旧下去,她可要收钱了。
被叫景桓的少年人有些恼怒,看着沈淮远去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在背后大喊:“沈淮,有种咱们就在三个月后的宗门选拔见,别给我做缩头乌龟!”
沈离淮暗自嘀咕:“我当然没种了,我又不是男人。”
她重返人间,好歹也是一代呼风唤雨的鬼王,没有腥风血雨,鸡犬不留,满门灭绝,他们就该偷着乐了,还来招惹她?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月上梢头,春雾渐浓。
凉风抚过,沈离淮蹲在屋顶上忍不住打了个颤,搓了搓胳膊,有些心虚:“系统,传闻中的气运之子真的会大晚上出现赌坊吗?”
少顷,熟悉的系统声悠悠响起:【不好意思,刚刚睡着了。】
沈离淮:……
【宿主请放心,按照世界既定规则,天道之子他一定会出现。您这一次,绝对不会扑空。】
她翻了个白眼:“你上次让我大晚上蹲城西刘家也是这样说的。”
系统:【……意外。】
正当她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长廊底下传来了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系统焦急道:【宿主快躲啊!是男二来了。】
朦胧月色下,那道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则是一柄凌空刺来的长剑。
来不及多想,沈离淮侧身一跃,剑锋擦肩而过,她稳稳落在屋顶上,不等她喘息分毫,凌厉的剑气无声袭来。
“还来?”沈离淮气笑了。
她不免痛心疾首:“到底有没有道德,我可是个病人。”
话音刚落,身旁便闪过一道泛着寒光的冷冽剑气。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半截衣袖已经被划烂,连同耳鬓的几根青丝飘落在地,还有她身后院里的翠竹,全被拦腰横切。
竹枝坠地,青色的竹叶翩跹乱舞。
沈离淮吞了吞口水,后背一凉,总觉得那落地的不是竹枝,而是自己的项上人头。
宋惊竹从暗处走出来,收剑入鞘,一声轻笑:“这位居士可真会开玩笑,也不知道,我和您,谁才是真正的没道德?”
沈离淮从容不迫跳下来,理了理长衫:“害,这不是听闻千金台的月色是青州一绝吗?所以想来看看。”
抬头对上宋惊竹的眼眸,沈离淮心下一惊,这人有些眼熟。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系统说他是男二,看样子也不太像啊?
宋惊竹朝她施礼:“在下宋瑜,字怀瑾,号惊竹。”
“青州沈淮。”
他打量起沈离淮来,只是一眼便看出了不对劲来,他讶然:“你居然才引气入体?”
旋即又看出了问题来:“不对……”他上下打量着沈离淮,撤回目光,“你这是药石成疾造成的经脉受阻啊?”
他顿时觉得眼前的少年人有些不同,虽然少年人眼中噙着笑意,显得很是平易近人,可宋惊竹却觉得眼前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转念又想起三月后的宗门选拔,他连忙问:“不知兄台可有中意的门派?”
这年轻人的问题可真多。沈离淮抬眼,答道:“没有。”
“没有?”宋惊竹讶然。
且不论那四大家族,单说那几大门派,天材地宝也算得上世间少有,面前这个年岁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居然完全不心动?
宋惊竹顿时心生佩服。
“嗯。”沈离淮觉着也不能太张扬了,总不能说她看不起那些门派,索性换了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