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不离开吗?”系统见顾川还停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问道。
“还有些事情。”顾川的语气冷静,“系统,你说副本里的npc会知道自己是npc吗?”
顾川见系统还没有回话,又补充了一句:“就一般情况而言,就是像珍妮夫人这样的;还是说这个副本就是一个比较完整的、真实的世界呢?”
“宿主,‘笼’里的副本都是在一定基础上进行的自我演变的,没有真假之分。”系统有些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从我开始有数据记录的时候就已经有副本的存在了。”
顾川的思路被突然出现的阿什福德给打断了,阿什福德看见了站在教堂阴影出的顾川走上前去,脸上依旧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微笑:“顾川,其他玩家都走了,你也该离开了吧?”
“啊?”顾川佯装不解,微笑的看着阿什福德,“不还没到强制退出的时间嘛,不要太着急嘛。”
“今天傍晚是最后一趟回程的马车,顾川小姐,要早做打算,趁着太阳下山就赶紧回去吧。”珍妮夫人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站在不远处看着顾川和阿什福德,淡淡的提醒。
“所以是知道了吗?”顾川摆弄着手里的道具卡,试探性的问道。
阿什福德没有回答顾川的问题,只是微笑着看着顾川,目光定定的看向顾川手中的道具卡:“‘祂’看不见,也不会听到了,不过要抓紧了。”
“夫人呢?”顾川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珍妮夫人。
“有过怀疑。”珍妮夫人拿出折扇,遮住了自己的脸庞,“毕竟你家里莫名奇妙的多出了一个管家,你自还毫无记忆,谁都会怀疑。”
“而且,不断重复着的事情和死亡给人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珍妮夫人手里的折扇微动,话语中似乎有着一丝的松动。
顾川听到珍妮夫人的回答,脸色不变,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开口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什么时候,记不清了,大概是感觉到好像有些不对的地方开始的吧。”珍妮夫人似乎看出了顾川的不解,“就是从花园里的蔷薇花开始的吧,我总记得蔷薇花不会这么多的,毕竟我和公爵并不是真正的相爱的,只是要维持盟约罢了。”
“抱歉。”顾川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笼’开始提供的信息并不是完全正确的,甚至,有极大的可能是“祂”也不清楚副本的具体背景,而“笼”提供给玩家的背景极有可能是“祂”自己观测得来的。顾川想到了当初阿什福德遮住天空的举动,似乎有些明白缘由了,每个副本都有可能处于祂的眼皮子底下。
“没事,只是有段时间不太理解我为什么会对公爵产生那种毫无缘由的喜爱之情,毕竟被控制的感觉也不太好受。”珍妮夫人随意的摆了摆手后便如倒豆子般的抱怨起天气来了,“只是最近这天阴沉沉的,真是让人不太好受。”
“夫人就不想知道我们这群人来自什么地方吗?”顾川看着与自己保持一段距离的珍妮夫人,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可能对我来说无知也是一种幸运吧,自从我无意之间知道了这些事情后,我疯狂的给我的母亲写信,可却被当做了神经错乱,毕竟那段时间我的孩子还处于危险之中。”珍妮夫人思索许久,才给出了这样一个算不上答案的回答。
珍妮夫人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内给母亲写过无数封书信,而顾川在书房里看到的那一部分回信就佐证了这一点,回信之中母亲的催促与珍妮夫人孩子去世的悲痛似乎也可以从中感悟的出来,只可惜顾川没有办法,也无力去改变当下的现状。
“宿主!”系统看起来十分激动,但声音却越来越小,“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不是npc吗?”
“系统,你曾经说过有npc产生了‘自主意识’的萌芽。”顾川冷静的回答,“如果这个自主意识是他们本来就具有的呢?”
顾川与珍妮夫人礼貌的告别后将目光再次放到了阿什福德身上,开口道:“阿什福德,你对‘笼’的看法是什么呢?”
“我没有任何的看法,这只是一场快要结束的交易。”阿什福德的眼底是一片沉寂,顾川无法从他冷静的话语之中得到任何消息。
顾川想到了秦雨告诉自己的玩家和NPC的矛盾早就存在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阿什福德,似乎有些明白了。对于处于自己世界的原住民,被认为是外来者的‘玩家’才是最有可能的破坏因子的吧,谁也不能保证所有玩家都是有道德的。
顾川想起了在桃源村遇到的蒋和一行人,以及“笼”中的那三个组织,一切似乎都在悄然之中发生了变化。
“‘笼’的限制已经越来越形同虚设了,顾川,小心了。”阿什福德像是突然像到了什么,言笑晏晏的提醒顾川,可说出的话却让顾川感到一阵后怕。
阿什福德摆手,一阵黑影掠过,天空重新亮了起来,顾川这才意识到“祂”可能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