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娴妃神色一凄,美目中盈满泪水,哽咽道:“淑嫔担忧亲人,病倒了。”
说话间,赵娴妃跪地拉着阮翛然的裙角,哭求道:“皇后娘娘,求您,让陛下去看看淑嫔吧,陛下对我二人不理不睬,还不如打入冷宫落个痛快。”
阮翛然没有相扶,答非所问道:“你当真愿意入冷宫?”
赵娴妃只是赌气之言,被这么一问,心虚道:“妾,妾不想。”
阮翛然叹道:“只要你一日是娴妃,便会衣食无忧。”
赵娴妃梨花带雨,委屈道:“可,妾,更想要陛下的垂爱。”
阮翛然示意春桃扶起赵娴妃,无可奈何道:“本宫不会撵你离开中宫殿,你愿等陛下,便等着吧。”
千人千性,每个人执着的东西不同。
赵娴妃想要的是恩宠,甚至是诞下皇子。岂是她三言两语,便能劝说的了的。
阮翛然命春桃传膳,这宫里还有顺王妃眼巴巴等着萧莫言。萧莫言回宫,大约会先去宁寿宫。
少倾,阮翛然独自用起晚膳。
赵娴妃则在殿门口,极目远眺盼着萧莫言的身影出现。
夜雪洋洋洒洒复落,一群宫人提着灯笼在宫巷中急行。
为首的是秦荣,一旁是身上披着青色披风的萧莫言。
在贡院九日,自然歇息不好,二人看上去神疲力乏。
秦荣走神间脚下一滑,踉跄一下。
幸而萧莫言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避免他滑倒在地。
“哎呀,谢谢陛下。”秦荣惊魂未定,抚着心口感谢。
萧莫言放慢脚步,有些患得患失道:“你说,皇后会盼着,朕去中宫殿吗?”
秦荣眼珠机灵一转,低声道:“陛下,方才王妃殿下的话,您忘了。小人觉得王妃殿下说的话极对,您上赶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您还是别去中宫殿了。说不定,皇后娘娘急了,会主动来见陛下呢。”
朝政之事,萧莫言可以游刃有余,杀伐果断。可这儿女情长,确实不是他擅长之事。
秦荣瞧出陛下的犹豫,偷笑道:“陛下不如回勤政殿,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解解乏。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在贡院沐浴从简,还是先洗洗一身的污秽吧!
萧莫言掉了头,秦荣会意高喊道:“摆驾勤政殿。”
待萧莫言走远几步,秦荣拽住一个小太监,悄声私语了几句。
昏黄的灯笼在雪夜中,蓦然有种清冷之感。
那个小太监独自提着灯笼,与众人背道而驰。
一路慢慢悠悠东瞧西看,不像似赶着去办差事,倒像是沿途赏雪。
约摸一炷香后,那个小太监到了中宫殿宫门口。
寝殿内,阮翛然与赵娴妃围炉而坐。
桌案上的膳食早已撤去,只剩赵娴妃送来的那碗凉掉的人参乌鸡汤。
方才晚膳,阮翛然劝其用膳,对方也不愿,执意要等萧莫言。
赵娴妃闷闷不乐,忍不住抱怨道:“娘娘,陛下不会不来了吧?”
阮翛然烤着炉火,漫不经心道:“你呀,应当去宁寿宫,陛下仁孝,回宫头一个去看的人,必然是王妃殿下。”
赵娴妃失落至极,起身辞别。
冰天雪地,阮翛然好心命人送她回宫去。
赵娴妃来时只带了一名宫女,怏怏不乐往宫门口走。
瞧见迎面过来的小太监,一眼认出是御前的人。拦住去路,心急盘问:“陛下呢?”
那小太监恭恭敬敬回道:“回娴妃娘娘,陛下回勤政殿歇着了,命小人过来知会一声,让皇后娘娘,不必等着了。”
赵娴妃咦了一声,面上有几分喜色。陛下连皇后这都不来了,想必是腻味了。或许,她还有机会重获恩宠。
赵娴妃身随心动,沾沾自喜扭着柳腰离去。
那小太监止步,目送赵娴妃出了中宫殿宫门。这才回身赶去寝殿,奏报:“皇后娘娘,陛下染了风寒,发了高热,秦总管请您,速去勤政殿侍疾。”
殿内,阮翛然坐在铜镜前,春桃正在为她脱簪。
阮翛然未有迟疑匆忙起身,去向殿外询问情况。春桃忙去取了白狐大氅,风雪正盛少不得御寒。
“请太医瞧过了吗?”阮翛然话音落,春桃出来将大氅披在她身上。
那小太监回道:“回娘娘,请过了。”
按规矩她这个皇后,确实得去侍疾。
阮翛然不敢耽搁,领着人徒步去往勤政殿。这雪夜路滑,坐步辇反而更慢。
说来也巧,到了半道雪停了。
少倾,到了勤政殿。
秦荣候在殿外,应是在等阮翛然的到来。
瞧见人,便迎了上来,迫不及待道:“娘娘,您可来了,陛下不知闹什么脾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