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翛然披了件狐毛大氅,出了殿门。她这皇后,总要做做样子。
中宫殿宫门外,赵娴妃与周淑嫔一反常态,并未打扮的花枝招展。头饰是简朴的银饰,连衣衫都是素雅的青色。
二人见阮翛然出来,不情不愿行礼参拜。
阮翛然不在意这些礼数,随即让二人免礼。
三人在一干宫人的簇拥下,结伴去往顺王妃所住的宁寿宫。
虽说阮翛然成了皇后,这两人打心眼里不服气。
周淑嫔故意抱怨道:“陛下,守丧过了半个月了,也不召幸。妾已经好久未见过陛下了。”
赵娴妃阴阳怪气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好几个月未见过陛下了。今日秦公公过来传话,让我二人邀皇后娘娘同去宁寿宫。也不知,能不能在宁寿宫见到陛下。”
阮翛然假笑而不语,明面上是秦荣的安排。她心知肚明,定是萧莫言故意为之。或许想寻个由头,正二八百的与她相见。
赵娴妃见阮翛然默不出声,忍不住嘲讽道:“本以为陛下会独宠皇后娘娘,哪曾想陛下也未踏足过中宫殿。”
看来萧莫言每次来,都下了封口令,不然赵娴妃不会不知道。
阮翛然漫不经心回道:“娴妃还是尽快想法,如何讨陛下欢心吧。不然,用不了多久新人入宫,更见不上陛下一面了。”
这话正中赵娴妃的七寸,她最怕的便是新人入宫。届时,她这个旧人再哭也无用。
周淑嫔脸色大变,她本就不受宠。所谓的侍寝,也不过有那么一回。陛下只怕早将她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赵娴妃谄媚陪笑,打探道:“皇后娘娘,莫非知晓新人何时入宫?还请皇后娘娘透漏一二?”
阮翛然哪里清楚有没有,虽说按祖制过了国丧三年才能大肆选秀。但塞进宫几个女人,都是寻常之事。
阮翛然故弄玄虚道:“问本宫,不如去问秦公公。”
赵娴妃眼底溢出鄙夷,一个整日不出宫门养病的皇后。连掌管六宫之权都不在手,能知晓什么。
赵娴妃与周淑嫔相视坏笑,待会在顺王妃面前定要好好表现。
少倾,到了宁寿宫。
虽说顺王妃仍是王妃,但入了宫中定是一切是按皇太后的规格来。
秦荣身着总管服侍,不再是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手持拂尘迎到阮翛然身前,对于赵周二人的巴结问好,置之不理。
独独对阮翛然笑脸相迎,乐道:“皇后娘娘,可算是来了。秦荣在此等候多时了。”
阮翛然看出秦荣欲言又止,想必是有何事要说。
如今阮翛然一心不闻窗外事,只想安稳度日。秦荣不说,她亦懒得过问。
抬足领着赵周二人,去向宁寿宫的正殿。
秦荣追上来,顾忌着赵周二人终究未说出口。只是加快脚步提前到殿门口,通传:“陛下,皇后娘娘与嫔妃们,来向王妃请安了。”
殿内,萧莫言今日着了常服。一件月白色竹纹的锦袍,丰神俊朗。面对身旁的顺王妃,温和谦逊。不似往日全身笼罩着帝王的冷酷,与不近人情。
“让她们都进来吧!”萧莫言目光移向门口,落在阮翛然身上。
原本不抱希望,没想到阮翛然肯来。
萧莫言按耐住狂喜,见阮翛然参拜过。立马过去伸手相扶,笑盈盈道:“皇后,近日的气色好多了。”
阮翛然发觉萧莫言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掌。众人面前,又不好挣扎。只得顺从敷衍回道:“劳陛下挂心了。”
赵周二人妒忌不已,陛下压根就没瞧见她二人一般。
顺王妃起身,行到阮翛然身边。伸手握住阮翛然的另一只手,满面和善道:“皇后娘娘,本宫都听陛下说了,从前的事全是误会。你为了陛下吃了不少苦。”
顺王妃谢氏虽是皇帝生母,不能被册封太后只能自称一宫之主。
阮翛然被这母子二人,一左一右握着手。她虽不知萧莫言对顺王妃说了什么,总归是好话。恭恭敬敬回道:“一切都是晚辈该做的,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顺王妃笑斥道:“叫什么王妃,该随陛下,唤本宫一声母妃。”
赵娴妃只觉表现的机会来了,忙欠身又道:“臣妾,拜见母后。”
周淑嫔生怕落了下风,亦喊道:“臣妾,拜见母后大人。”
顺王妃沉了脸,私心觉得这两个嫔妃是在打趣羞辱自己。明知她做不了皇太后,还称什么母后。
萧莫言亦眼神阴沉,对赵周二人严厉道:“娴妃,淑嫔,你二人回自个宫里去吧!”
赵娴妃原本垂首暗自得意,闻此不明所以地抬首,央求道:“陛下,臣妾许久不见陛下……”
“退下。”萧莫言大喝一声,仍旧牵着阮翛然的手。
秦荣识趣命人进来,将赵周二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