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星罗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但只一个真诚的拥抱,已胜过千言万语,一切尽在无声中。
而在街头的另一端,一个身穿洁白睡袍的少女,正依窗而立,眼中似有一层解不开的迷雾。
今天的生日,家里很热闹,爷爷奶奶专门从主城下来给她过生日,叔叔伯伯也有带礼物给她,大大的生日蛋糕,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舒六花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快乐了。
她觉得她有心事,但又抓不住那心事是什么。
或许跟他有关吧!
自从他生日那天后,他就再也没有和自己单独相处过了。
〖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舒六花扪心自问,恐怕自己是喜欢上他了。
至少在他身上,有其他男生没有的感觉。
她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叫喜欢。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敢跟妈妈谈心。
舒六花下意识地害怕妈妈知道这种事。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
舒六花不知道。
这么多天不见,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才意识到,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可能动心了。
舒六花把他送的那个银色哨子放在嘴边,想要吹响哨子,但她又不敢。
他说过,这个哨子被施加过仙法,只要一吹动它,他就会出现。
但舒六花不敢吹,因为她害怕自己吹了之后,他也不会出现。
这几天,好几次她都想吹动哨子,但她都忍住了。
今天她特别想吹响它!
因为今天是自己十三岁生日啊!
上中学的第一个生日。
举起,放下,举起,放下……
终究,舒六花还是没有吹响它。
她怕一旦吹出来,没有见到那个人,她会再也站不起来。
舒六花自我安慰地想:他现在失忆了,等他好了再吹。
远方的夜,一片黑暗。
一夜多梦,第二天一早,舒六花跟着妈妈来到学校。
走到教室门口,舒六花发现教室的木门被人破坏了。
流苏中学的教室门,采用的是老三件式:圆扣、插销、锁。
此时,门上的圆扣已经脱落,看其不规则的毁坏痕迹和侧门框被带出的一大块木屑,门锁应该是被人暴力破坏。
舒六花有些心惊,惝恍迷离,这是怎么回事?
教室里已经有七八个同学了,一看到舒六花的身影,一个胖乎乎的女生急忙跑到她跟前说道:
“六花,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来的时候,看到你的凳子和课桌被打翻了,书全掉在地上,我们跟你捡起来了,你凳子还被人涂满了蓝墨水,你看黑板……”
舒六花听得如坠烟雾,她先向同学道了“谢谢”,才偏头看向黑板。
【舒六花是大笨蛋大傻子大鼻龙】
这……?
舒六花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也不是害怕,她的第一反应是迷茫!
这是怎么回事?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招惹谁了?”胖女生关心地看着面前这个温柔的同学。
舒六花茫然地摇了摇头,面对今天这种事,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就坐在第一排,朝自己座位望过去,课桌上和凳子上果然被泼上了墨水。
书本乱七八糟地堆放在讲台桌上。
这时,舒六花才从疑惑中清醒过来,感到有一丝害怕。
这是谁干的?
难道破坏教室门就是为了欺负自己?
她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妈妈,然后是爸爸,再然后是洪星罗。
这种事,舒六花没有遇到过,她只有去寻求外人的帮忙。
刚想转身去找妈妈,看着黑板上的那几个字,她又折回身,再次向同学道了谢,轻轻擦去黑板上的字后,她才往高三办公室急迫地走去。
全纱听闻女儿的叙述,二话不说,直接杀到初一(1)班。
早读课,那是别想上了,变成了教导主任和年级主任的思想教育课。
本来指望同学们能够揭发出幕后黑手,一节课下来,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
全纱给女儿换了一副课桌板凳,然后马不停蹄地去查看监控。
2002年,国内的监控系统用的还是工控机与共缆传输技术,没有无线远程技术,光缆技术还停在军工秘术之中,民用监控系统并未大规模普及。
学校只在几个重要的地方安装了监控,全纱自然啥也没查到。
这边,舒六花上第一节课才发现自己的英语书被人用胶水粘住了。
她的眼角微微颤抖,悲伤的泪水缓缓溢出,仿佛一条清晰的溪流,流淌在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