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砚呼吸乱得一塌糊涂,抱住贺岁安的腰,埋首进她的肩窝,带有细汗的鼻梁抵着她,带去潮湿且极烫的温度,他不看那里了。
贺岁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抱歉,她真不是有意的。
她就是纯属看到那只彩蝶因被撞而剧烈颤动着,周围的皮肤又被它搅到酥麻不断,便想抬手压住彩蝶,不让它颤动得那么厉害。
谁知压住自己的彩蝶的同时也压住了祁不砚,令他这般,贺岁安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也抱了抱他,借此表达她的歉意。
他们的心脏跳动声似落在彼此耳边,她动了下,他滑出去。
祁不砚五指收紧,陷入软枕,似是有点不舒服,贺岁安心虚地拿起旁边的被褥一角给他擦了擦汗,没啥底气:“没、没事的。”
她刚说完这句话,祁不砚又回到了彩蝶底下,使它撑起来,随着他又一次的到来,颜色有变暗淡迹象的彩蝶重新焕发生机。
*
晨曦初照,无声落雪。
贺岁安还在睡觉,缩在被褥之下,紧贴着祁不砚取暖。
这几天由热骤然急转冷,昨日来了场雪,今日是五月的第一天,雪依在,温度也降到很低,若不是抱住他,她都熬不住冷。
暖炉似的祁不砚令贺岁安爱不释手,恨不得挂在他身上,使那抹温度变成自己的,昨晚倒是试过一次,就是方式有点特别而已。
贺岁安的彩蝶还在,脸颊就有一只很小很小的。
不像是从皮肤浮现出来,生动得像真蝴蝶飞到她脸上,可贺岁安睡着睡着揉了几下脸,彩蝶还在,证明它确实是从皮肤浮现的。
和苗疆天水寨人交合浮现的蝴蝶要一天一夜才能彻底消失,她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和苗疆天水寨人交合会浮现蝴蝶罢了。
祁不砚也没醒。
现在的温度尚未到达会让他陷入沉睡醒不来,但会让他比平常多睡些,贺岁安用脑袋拱了他几下,一人此刻皆是赤条条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贺岁安才悠悠转醒,她裹着被褥坐起来,长发乱得不成样子,面色却很是红润,似被什么好好地滋养过一番。
贺岁安忘记自己还没穿衣裙,推了祁不砚一下:“醒醒。”
他掀开眼,目光聚焦,先是落在贺岁安脸上的小彩蝶,又落到她肩膀、锁骨等地的彩蝶。
祁不砚抚过,贺岁安轻轻一抖,继而发觉她是袒露着的,见没衣物在旁侧,又迅速钻回被褥里了,双手紧紧地拉住被角。
被褥里有祁不砚的暖香气息,贺岁安将脑袋伸出去。
她看了眼地上散乱的衣裙,不远处还有几张不知拭擦过哪里、沾到污浊、皱成一团的帕子。
祁不砚坐了起来,去给贺岁安拿干净的裙子。他是去衣柜拿的,她前几天离开公主府时只简单拿了几套衣物,剩下的还在衣柜。
他看着衣柜里的裙子问:“你要什么颜色的。”
她捂
脸:“随便。”
昨晚弄脏了一条红裙,不过还有另一条红裙,祁不砚的指尖摩挲过布料,再问:“红色?”
贺岁安想到昨晚垫在他们身下、被弄湿的红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忙道:“今天不要红色,除了红色,什么颜色都行。”
他取了一条橙色的长裙回床边,递给她:“可要我帮你?”
贺岁安疯狂摇头。
“我自己来就行。”她瞄了瞄祁不砚同是赤着的身子,皮肤上的热意就没消减过,烫得很,“你也去穿衣服吧,不用管我的。”
祁不砚听着贺岁安的声音,愉悦传遍四肢百骸,昨晚产生的愉悦残存到今日,他热衷于这种嵌合式的亲密,她体内会有他。
原来这便是书上所说的结合为一体,不分彼此。
祁不砚穿衣的手微有痉挛,那是到达过愉悦的巅峰导致。他穿回了靛青色衣衫,银饰叮当。
贺岁安系好裙带,下床去照镜子,要梳头绑发。一走到镜子前,她呆住,左脸的小彩蝶太鲜明,一眼就能看到,还会被它吸引。
她凑近镜子,使劲地搓了把脸,小彩蝶没变化。
怎么不消失的?
不会一直都在吧,知道自己为何会浮现彩蝶的贺岁安极为慌张地跑到祁不砚面前,踮起脚,给他看她的脸:“你看看。”
祁不砚看着贺岁安因他而生的小彩蝶,好生喜爱,垂眼吻过,又用手描绘:“怎么了?”
贺岁安苦着张脸道:“它怎么还在的,不该消失么?”
“你的蝴蝶要一天一夜才能消失,还不到消失的时辰。”祁不砚顿了一下,“你不喜欢?”
贺岁安不是不喜欢,它那么好看,她也是喜欢的。
可是脸上顶着一只彩蝶,就感觉对别人说她前不久刚做过了某些事,尽管他们不一定知道彩蝶意味着什么,是贺岁安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