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过来扶我。”
下了马车,姜世玉说什么也不让刘文昭抱自己,她挣扎着下来,喊丫鬟扶她。
彩云是姜世玉的陪嫁丫鬟,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关系亲密的如同姐妹一般。
彩云看着小姐手扶着马车栏杆,急忙上去扶着她胳膊,“小姐,脚怎么受伤了?”
姜世玉眼神瞟着刘文昭,指桑骂槐道:“在宫里遇到两只恶犬,跑的时候不小心跌到了。”
“皇宫里也有恶犬吗?”
早上小姐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却崴到脚了,彩云问道:“小姐,猎犬有没有咬伤你?”
姜世玉怕她担心,对她笑笑,“没事,我跑得快,他们没追上。”
刘文昭也不等她,挥了挥衣袖,径自回府。
看着王爷的背影,彩云有些不满:“殿下也是,您脚受伤了也不知道扶一下。”
“没事。”姜世玉说道:“我自己能走路,我才不要他扶。”
彩云扶她回到房间,脱下鞋袜一看,脚踝处又红又肿,她担心道:“小姐,脚踝都肿了,叫太医看一下吧。”
“没事,也不是很疼。”
今天在皇宫里忙碌了一天,姜世玉身心疲乏,她躺在贵妃椅上,轻轻说道:“柜子下面有一盒药膏,你拿来给我涂一下就好。”
“好。”
彩云打开柜子,在第二层找到了药瓶,这是小姐嫁过来时,少爷特意陪嫁的上好药膏,有化淤通血之疗效。
“找到了小姐。”
彩云拿着药回来,才发现姜世玉微闭着眼睛,神色疲惫倦怠,她蹲在她身前,轻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想家了?”
今夜是中秋节,万家团圆之际。
姜世玉难过,她也想在母亲膝下,享受恩爱庇护。
可是她不能,她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在这王府日渐老去。
姜世玉问道:“彩云,你说我这辈子还能离开这里吗?”
这今后,岁岁年年的中秋,她可能都要这样度过了。
“小姐,您别难过。”彩云安慰道:“您和王爷会好的,毕竟明天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说得对。”
姜世玉有了力气,赞同道:“他今天是王爷,说不定明天就不是了,到时候他没有了权势,我看他拿什么趾高气昂。”
“小姐,小点声,这可不能说,被王爷听到了,可是又会罚你。”
姜世玉讨厌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无所谓道:“怕什么,他心眼这么小,听了最好气绝身亡,我直接继承他的遗产,他这么多房产,田地,我几辈子都花不完。”
“他要是气不死,那最好休了我,离开这破王府,我一个人游山玩水,潇洒快活。”
姜世玉说道:“我与他永无瓜葛才好。”
“你要与谁永无瓜葛?”
撩开水晶珠帘,刘文昭神色淡漠的走了进来,他站在房间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刘文昭眉眼疏朗,五官俊俏,眼神却冷漠如霜,他对彩云说:“退下。”
彩云怕小姐吃亏,可是又不能违抗王爷的命令,她伏首道:“是。”
姜世玉才不怕刘文昭,大不了就被他休了。
刘文昭语气并无愠怒之意,“你倒是心狠,日日惦记着我的财产,竟盼着我死。”
目光淡淡扫过姜世玉的脸庞,他道 :“没有子嗣,这王府的万贯家产,也轮不到你继承。”
“我要你的万贯家产干吗,谁稀罕你的财产,我家又不是没有钱。”
“再说了。”姜世玉反驳道:“你这破院子死气沉沉,你就是送给我我都不要。”
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刘文昭说道:“姜世玉,你最好祈祷我活着,我要是死了,断不会独留你一人孤独,一定会带着你陪葬。”
“凭什么?你想得美。”姜世玉说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死了就你死了,干我什么事,我才不要给你陪葬。”
“夫妻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是你丈夫,你要学会讨好我,只有我活着,你才是王妃,才能与我一同共享荣华富贵。”
“还讨好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姜世玉听他这么说,就差把口水吐他脸上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为了一斗米折腰的,我也绝不会低头讨好你的。”
刘文昭淡然笑着:“那你可记好今日说的话,他日莫要反悔。”
“谁反悔谁是狗。”姜世玉说道:“刘文昭,那你也给我记好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不要干涉谁。”
姜世玉指着他说:“你没事就不要来沉香殿,少来烦我。”
刘文昭盯着她看了片刻,语气冰冷无奈:“冥顽不灵。”
“说谁冥顽不灵?你才冥顽不灵,你就是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