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是里应外合的叛徒,而精灵是不劳而获旁观者,雪精灵,则是其中最受益者……当然,这些东西看起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梅多拉家族,忠于欲望!”
拉梅多深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雪原之魂在这一个瞬间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许多的影子,这些影子中的每一个都是欲望的奴隶,它们寻求着解放。诅咒的力量席卷开来,黑暗如同乌云将这些影子瞬间覆盖,只剩下深暗猩红的瞳孔,映照着空洞无神的欲望。
“有人向我许下以自我为代价的愿望,将他欲望的一切出卖给我,而我将会为他实现我们的愿望,那就是——夺回罗夫诺特一族失去的一切!”
雪原之魂后退了一步,他对拉梅多说道:“雪原是纯粹的,暴雪将会覆盖所有痕迹,雪精灵与罗夫诺特一族并无干系,神圣之源如今属于雪原,雪原不会消逝,神圣之源也不可离去。”
拉梅多往前走了一步,俯视着雪原之魂,他突然笑了起来,身边盛开了成片的玫瑰,玫瑰花间张扬着细小的丝线,一条丝线攀上拉梅多的手臂,而后指向雪原之魂,拉梅多问:“你知道永生不死的真正含义吗?”
“你不该低估雪原,雪原可以让你流干血液,永远冰冻于高山之下。”
“看来你也不懂永生不死的意义,在时间的河流里,我是永远不会败的。”他转了个身,看向宫殿之外无尽的黑暗,他说道,“你永远杀不掉我,就永远毁灭不了我的欲望,我所承载的、记忆的,所有的一切都会有重新燃起的那一天,而你们,你的雪原将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永远无法安宁,你们会渐渐地,像妖精们一样,变得失去一切,被唯一的执念统治,成为一个随时会疯狂、会毁灭的‘纯粹’的族群。”
整个宫殿上飘扬的雪花变成了利刃,笔直地插入宫殿大地,将拉梅多脚下的玫瑰尽数碾碎,冰雪之刃刺破拉梅多的身体,鲜血流出,血族血液中的毒素开始在整个空间中弥散,就像是花粉,就像是孢子。
“黑暗和洁白都会让生命变得纯粹,凝视黑暗,会让生命平静,也会孤独。而凝视洁白会让生命通透,也会双目刺痛,因为光造就了白,而一旦失去光,洁白就变成了黑暗。”拉梅多再次看向雪原之魂,继续说,“当黑暗和洁白中惨入了生命的、鲜血的红,炽烈焦灼的红,二者就都不能再纯粹了,我相信,我敢挑衅整个雪原,以我之深红挑衅你们整个洁白的、黑暗的纯粹世界,但是你们的雪原不敢承载我,不敢在上面填上一点颜色,洁白会被染红,而黑暗则会褪色。”
冰雪在雪原之魂面前凝聚成了一把长剑,以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速度,斩断了拉梅多的脖子,他的头颅飞扬而起,鲜血溅射在地面上,血毒瞬间腐蚀了大片地面,拉梅多离开身体的头颅依旧挂着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拉梅多的心脏处涌出的血线将他掉落的头颅覆盖,而后昭示光明的魔法重塑了他的整个头颅,而血线也放开了那个掉落的头颅,原本该是头颅的地方停留着一朵玫瑰,像是一种无声的嘲笑。
“我还没有攻击。”这是拉梅多修复后的头颅说的第一句话。
“神明不该允许你这种怪物的出现。”雪原之魂似乎已经无可奈何了。
“圣人亦可终结,而我永生不死,神明又将奈何!”拉梅多说道。
“雪原不可能交出神圣之源,血族是带来不详的禁忌,雪原绝不容许神圣之源落入血族之手。”雪原之魂依旧拒绝了。
拉梅多的血线不断攻向雪原之魂,却被冰障阻挡,并且不断被冰雪割裂,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拉梅多向前,拉梅多一步步靠近雪原之魂,而雪原之魂则一步不退。
与雪原之魂较量,拉梅多完全没有取胜的可能,但正如他所言,他永远不会输。
拉梅多靠近了雪原之魂,他低下头,对雪原之魂说道:“从妖精那里我就知道神圣之源并不在我所能看到的空间之内。”
瞬间雪原之魂变了脸色,在冰雪将拉梅多撕碎的前一刻,拉梅多指尖蔓延出来的血线已经刺破了雪原之魂的皮肤。
“同化。”
在一瞬间,他们两个都被彼此的记忆和情感侵占了,没有一丝保留,完全共享了所有的记忆。
雪原之魂狠狠后退,离拉梅多远远地,他必须斩去拉梅多带给他的记忆,列不列特、梅斯梅德、拉格尔、卢米斯……二三十种完全不同的记忆和情感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让他痛不欲生,数千年的时光中积淀的记忆都无法让他如此难以承受。
反观拉梅多,他显得格外自得,在已经背负如此多记忆的基础上又毫不在意地将雪原之魂的记忆也据为己有。
拉梅多说道:“正是纯粹的如此简单的记忆,才格外让人痛苦,与你背负的记忆相比,我杀掉的这几个人还是血族是否显得简单又纯粹呢?”他肆无忌惮地嘲笑着雪原之魂,似乎向他许下愿望的那个存在期望他这么做一样。
感受到了雪原之魂的痛苦,所有的雪精灵都跑了出来,他们从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