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轻盈的碧纱帐随风轻轻飘动,缝隙中露出里面的金丝楠木拔步床,一见便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这金丝楠木拔步床上躺着一个沉睡中的少女,只是少女似乎睡得很是不安稳。白皙的脸庞上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细细汗珠。
少女生的绝美娇艳,眉如远黛,只是紧紧的蹙着。细细密密的睫毛很是好看,却在轻轻颤抖着,小巧的鼻梁下是一张紧紧抿在一起的樱桃小嘴。
似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少女的白皙的脸庞更加苍白了几分,眼角处几滴破碎的泪珠随风滑落。细细听来,似乎还有几声绝望般的呜咽。
少女缓缓梦醒,睁开了双眼,原本明亮的杏眼中噙满了泪水,露出满是绝望的神色,一滴滴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坠落。似是被整个世界抛弃。
良久,少女伸手擦了擦泪水,眨了眨泛红的双眼,缓缓坐起身子,声音隐隐带这些颤抖,轻轻喊道:“三七,柏叶。”
却只有一个身着浅绿色衣服的贴身女使推门而入:“姑娘,您醒了。”
嘴上缓缓问候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伸手将床帐挂了起来。
贴身女使挂好床帐,抬眼便看见自家小姐眼眶红红的坐在床上,不由得有些着急。
“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怎的今日又哭了?”贴身女使的语气有些焦急,想要伸手去扶少女,却又碍于礼法不敢上前。
倒是床上的少女,一把抓住贴身女使的手,终于感受到自己真真切切的还活着,自己确实是重生了,心下才安定了几分。
安定过后,少女吸了吸鼻子,轻声说道:“无事,柏叶呢。”
三七见小姐直说无事,内心轻轻叹了口气。只得轻声回道:“柏叶去小厨房看着给您熬的药去了,她怕底下的小丫头们看不好火候。”
少女紧紧攥了攥三七的手,心下稍安,确定自己不是还在梦中,声音缓缓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娴静:“起身吧。”
起身梳洗了一番后,由着另一个二等女使梳头,名为柏叶的贴身女使才缓缓归来。
柏叶刚回来,就看见了坐在妆台前还有些红着眼睛的自家小姐,不由得戳了戳身旁的三七,有些焦急的轻声问道:“姑娘这是怎的了?可是又做噩梦了?”
三七轻声回道:“约摸着是,我方才一进来就看见姑娘眼睛红红的坐在床上,问姑娘也没说。”
柏叶心下更急:“这可如何是好,姑娘这噩梦都做了近半个月了,日日都哭,难不成是前段时间礼佛冲撞了什么?”
闻言三七瞪向柏叶:“呸呸呸,怎的说话呢。”
柏叶自知说错话,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这时,少女梳妆完毕起身,打断了两人的悄悄话:“走吧!去给娘亲请安。”
少女领着三七和柏叶来到了梧桐院。一进门,看见主位上只有娘亲一人,便朝着娘亲扑了过去:“娘亲。”
吕沁宛看着扑在自己怀中的乖乖女儿,没好气的说道:“晏晏,再过个两年都要及笄嫁人了,怎得还是这样毛毛躁躁。”
嘴上这样说着,眼底却是一片温柔,手亦轻轻抚上女儿的后背。
苏月明,也就是怀中的晏晏听着母亲的唠叨,眉眼弯弯。笑道:“女儿不嫁人,女儿在家陪娘亲一辈子。”保护娘亲一辈子。苏月明暗暗在心中说道。
吕沁宛点了点苏月明的鼻子,笑道:“赶紧起来,一会儿那你弟弟过来看见了,定是要笑你的。”
刚说完,一个白白胖胖的团子便走了进来,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同样扑进母亲的怀中,甜甜的出声喊道:“娘亲,大姐。”
吕沁宛同样抚上幼子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随后才缓缓说道:“快起来用早膳。”
三人一同用了早饭,白白胖胖的团子——苏格非便去先生处学习去了。吕沁宛拉着女儿的手在院子闲逛消食。
正闲逛着,忽有小女使匆匆忙忙来报:“大娘子,外头有一对母女跪在门口,说是、说是……”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不敢再说出口。
吕沁宛皱了皱眉头,严声问道:“说是什么?”
小女使咬了咬牙,一溜嘴的全说出口:“说是老爷的外室和女儿。”
吕沁宛的身子当即有些站不稳,强忍着怒气厉声说道:“一派胡言!”说着便要朝大门处走去。
苏月明闻言双眼微微眯起,掩盖住眸中的恨意,原来是今日进府的。双手顺势紧紧拉住母亲,却是柔声安慰道:“母亲,怎得用您亲自去府门口,叫个女使将人带进来便是。”
“是是!我这是气糊涂了!”吕沁宛如梦初醒,吩咐着身边的贴身女使晴云道:“晴云,你去将两人接进府中,带到大堂,我要好生问问。”
吕沁宛本想让苏月明回闺房中去,但苏月明说想跟着母亲学习一下,万一自己日后也遇见这种情况呢。吕沁宛想了想便随着苏月明去了。左右不过几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