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的时间过去,只听一阵略带急促的脚步声往大门走去,木里莱柯带着降谷零从另一边隐蔽的拐角处走出。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木里莱柯看着羽毛东离开的背影说道。
来到羽毛东的办公室,由于羽毛东钟爱传统文化,办公室的布置带着和氏的风格。
屋内有一面玻璃柜,里面陈列着各类名贵的茶具,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最右边上方黑底白鹤祥云壶,它样式说不上多么华丽,却靠着朴素的外观在华丽的茶具中脱颖而出。
木里莱柯一个借力弹到天花板处,双腿搭在两墙之间保持平衡,随后用铁丝将撬开玻璃柜的门撬开。
“你这是?”
降谷零话音未落,只见木里莱柯用右手将茶壶轻轻转动,玻璃柜对面的墙面发出刺啦的声音。
随着墙壁的移动,一个暗室出现在他们面前。
木里莱柯轻巧地从墙上跳下,如猫儿般无声地回到地面。
她站在暗室门口并没有贸然进去,从外套掏出数枚硬币,木里莱柯十根手指轻轻翻转,硬币金属的色泽上反射出淡淡的红光。
一阵破空声响起,随后是金属碰撞的尖鸣声,尖鸣声只出现了一瞬,很快便消失了。
“我们进去吧。”木里莱柯道。
进到暗室,降谷零看见被木里莱柯破坏的警报器,但此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暗室白色的墙壁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照片,有在办公室的、有在马路上的、也有在卧室的……
而这些照片的主人公皆是同一个——乒乓菊。
除此之外暗室内还有一张大床,床是木头做的,在床头无数细小的木屑,那是手指留下的惨烈痕迹,而床的四周还安置着不同的锁链。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了。
想起在乒乓菊遗体上看见的吻痕,以及此前两人的推测,降谷零只觉一阵毛骨悚然,“是羽毛东强女干的乒乓菊。”
不管是初次见面还是方才的谈话,羽毛东所营造的形象都太好了。
优秀的继承人、大度的弟弟、体贴的儿子,谁能想到这样光鲜亮丽的人心中竟隐藏着如此阴暗的角落。
“是的。”
回应降谷零的不是木里莱柯,带着些尖细的男音从暗室外传来。
“你们好啊,警察先生。”略显颓气的瘦弱男人阴郁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四分悲伤,三分快意,两分痛苦,还有一分释然。
“你是羽毛线的助理,路与安生。”降谷零皱眉,不知路与安生何时偷听他们的对话。
木里莱柯摇头,“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乒乓菊小姐的母亲。”
“啊?”降谷零一脸问号,他上下打量着路与安生。
即便相处短暂,即便路与安生极力收敛自己的情感,降谷零还是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发现路与安生在听到乒乓菊话题时以及面对羽毛一家时不自然的情感波动。
他能猜测出路与安生与乒乓菊匪浅,但就算路与安生走路姿势和行为做事上带着些女人的习惯,可他喉咙上的喉结,两腿间的布料的起伏不定无一不表明路与安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路与安生有些诧异但很快也无所谓了,“是的,想来你已经猜到事情的起因过程了吧,不错,为了瞒天过海我去泰国做了变性手术。”
“羽毛线死了,是你联合羽毛东杀的,成为羽毛线助理后你故意激发早就对羽毛线心存杀意的羽毛东与他之间的矛盾,暗中协助他为羽毛线下毒。”
“如果我没猜错,你还将毒药偷偷藏起来了一些,恐怕此时羽毛东和羽毛线都已经死了,那么完成复仇的你此时是来……”
“我是来自首的。”
“——是来自首的。”
*
一双手铐扣在路与安生的手上,即便她事出有因,但在法律的制裁下,她还是需要面对故意杀人的无期徒刑。
目送迎接路与安生的警车离去,降谷零只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待他回头,日暮的余晖已将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阳光将木里莱柯白发晕染成橘黄,逆着光,木里莱柯对他伸出了手,“我们回去吧。”
降谷零笑着将手搭在木里莱柯的手心,吐槽道:“这件案件真刺激,感觉我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刚好回去也给景光他们增长一下见识。”
当然,还有给松田阵平的巴豆不能忘,他记得以前松田阵平有给他推荐过一家整蛊店,干脆就在那里买好了。
是夜,羽毛家别墅
穿着真丝吊带裙的羽毛满在阳台吸烟,白色的烟雾过肺后从嘴里吐出,一团一团如同云彩将她围绕,然后慢慢消失。
很久很久以前,在羽毛满还是一位少女时她也曾憧憬过爱情,可残酷的现实不容许她做着美梦。
她出身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