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酒吧。
午夜正是酒吧人多热闹的时候,十来台赌桌只在这时开放,下注收注,赢家的叫喊声和输家的埋怨声此起彼伏。
唐寒靠着吧台,接过酒保调好的葡萄酒,视线从酒吧每个角落扫过,照射着人群的是一束束各色都有的灯光,光芒浓厚沉重,让人不大能看清对面。
她心急地看了眼手表,应该是这个点,怎么还没来?再这样下去,她没钱买酒啊。
忽地,她见到一人鬼鬼祟祟地进来,钻进围在赌桌的人群里,于是她也起身过去,默默靠近。
“大!大!大!”
“开!”
“吁——臭手臭手!赔老本吧你!”
输掉的男人眼睁睁看着钱被拿走,顿时怒了,一拍桌子:“整晚上就没赢过一次,你们是不是做了手脚?”
“喂!说话注意点!”有人愤然拍桌,“小心老子割掉你的舌头!”
男人瑟缩了下,眼神又害怕又不甘心,这时一只手从后边伸出来拽走他,身材高挑的少女双手压在桌子上,神采飞扬:“我来!玩什么?”
“你?”赌桌另一头穿着西装的男人摸了摸胡子,气定神闲地打量着她,“你有什么能下注的?”
周围人投来怀疑的目光,她抬起下巴哼了声:“要玩就玩大的,我可有一件传世之宝,”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锦囊,“价值千万的宝贝。”
有人被她吊起胃口,忍不住问:“你能有什么价值千万的东西?”
“就是,有本事拿出来看看,别藏着掖着。”
少女表情不服气,打开锦囊,从里面拿出颗红色的珠子,有拇指大小,在浓厚的灯光下质感通透。她得意洋洋地拿在手里展示,又极快地收回去:“这是能给你们轻易看到?我传家宝,找专业的人鉴定过,没个一千万下不来。”
“找到你了!”
就在众人面面相视分辨她话中的真假时,一道呵斥声传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黑影冲过来扑在少女的身上,直接撞翻赌桌。
少女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你有病啊!”
唐寒擦擦下巴:“你偷人东西还有脸抛头露面,找的就是你!”
说着话,她冲上去和少女打成一团。
场面顿时混乱,好几张桌子被打翻,骰子、筹码、扑克牌散了一地。
“啊!我记起来了,这是扈老板通缉令上的人!”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所有人把视线定在少女身上,神色各异,少女脸色难看,咬了咬嘴唇,手一挥,现场顿时烟雾缭绕,味道刺鼻。
酒吧老板带打手匆匆赶来时就见到这样的乱糟糟的场面,现场狼藉,唐寒从扑克牌堆里爬起来,无视对她指着枪的打手们,兴奋地对老板说:“我有重大消息,我要见扈老板!”
“黑猫酒吧的负责人就知道这些,”张池恭敬地说,“老板,骆临川没抓到,但是那个出手的人要求见你。”
书桌上开着台灯,灯光暖黄色,照不亮坐在书桌后的男人的脸。他手里夹着雪茄,悠哉地吐了口烟:“什么身份?”
张池说:“都调查清楚了,叫唐寒,背景干净,原本是北林区的小混混,几个星期前用各种招数打败该地区其它小团体,做了北林区的老大,而且还是进化师。”
扈老板弯了弯手:“让她进来。”
唐寒一进屋就被严肃的气氛震慑到,不自在地整理了衣领,抹掉嘴角的鲜血,注视书桌后的男人,说道:“扈老板你好,我、我叫唐寒,咳咳,我可以为你分忧解难……”
“你有什么目的?”扈礼摁灭雪茄,冷声打断她的话。
瞬间有几个黑衣人从房间里钻出来,将她团团围住,冰冷漆黑的伤枪口瞄准她的脑袋。
“哎哎哎别呀!”唐寒一下子怂了,举起双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不是坏人,不对不对,我不是好人,也不对……哎呀!我就是看到通缉令然后动用兄弟姐妹的关系查到这个小偷的行动,就想捉到她献给扈老板,真的!”
她手忙脚乱拿出锦囊,慌慌张张拆开取出红珍珠,双手捧着,表情比哭还难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献殷勤,想跟着扈老板干,我一直当小混混多没出息,那扈老板您不喜欢我立马滚,保证不出现,您让他们收起来好不好,容易走火啊!”
张池接过她手里的珠子,递给扈礼,后者拿起珠子在台灯下观察,复斜视紧张的唐寒,轻笑了声。
黑衣打手们立刻收起□□,转身离开。唐寒大大地松了口气,就听扈礼问:“你叫唐寒?”
“是!我妈起的。”她仍然害怕。
扈礼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褶皱,慢吞吞走到她身边,盯着她好一会儿,忽地伸手搭着她的肩膀:“蛇眼社不留废物,北边沙场的地有点硬。”
说完他便背着手离开。
唐寒一脸茫然,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