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垂下眼眸来苦笑了一声。
很多时候,她都想问出一个答案,可只有无尽的沉默,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那些侵蚀她生命的渴望和求知,在她的身体里攻城掠地,纵横捭阖。
桑宁缓缓吐出一口气,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平静道:"小叔叔,今天是我唐突了。忘了吧,以后我们还是最亲的亲人"。
她强扯出一抹笑却怎么也遮不住脸上的落寞。
她转身拉开门,一开门便看见来回踱步的谢樱,见桑宁出来,她礼貌性地叫了一声"桑宁姐"后便伸着脖子往屋内望去。
恰巧司南锦刚好抬头,视线交汇,他脖子上的唇印刺得谢樱眼红。
她看看司南锦又看看桑宁,眼底的妒与怨满到快要溢出。
桑宁扫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抬脚往楼下走去。
路过客厅时,张姨叫住她塞给了她几个热乎乎的蛋黄月饼。"小姐,刚做的,正热着呢,好多年没吃着了吧,尝尝张姨的手艺退步了没"。
张姨掰开一个吹了吹热气儿递给了桑宁。
桑宁接过来,笑着道了声谢。
她咬了一口,浓香的甜味儿在口中漫延开来。
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张姨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是我喜欢的味道,我在国外那几年,最怀念您了,没了您我少了好多快乐"。
张姨笑着:"有空多回这儿来,想吃什么张姨都给做"。
桑宁笑着应了声好。
她目光落在张姨拿着月饼的手上,手上狰狞的伤口让她眸光一顿。
她放下手中的月饼牵过张姨的手,出声询问:"这是怎么弄的?"
张姨慌张的收回手,向楼上瞟了一眼,急促道:"是我不小心弄的,没关系不碍事的"。
桑宁略微皱眉,片刻后,她拿起纸笔写了一串数字,随后放进张姨的围裙口带里:"有事打给我,一会儿我叫人送些药过来"。
张姨连忙道:"没事的小姐,我已经处理过了"。
“要仔细处理些,别落下伤疤了,张姨你年纪大了,以后什么活儿都尽量交给年轻的去干,你就负责喂喂肥橘,旺财就好了”。桑宁耐心叮嘱着。
肥橘和旺财是桑宁以前养的一只流浪猫和金毛狗。
她走后,就由张姨负责饲养了。
桑宁不是一个极其薄情的人,来往不逢人,善恶都是她。
从她来到这儿的第一天起,张姨就开始负责照顾她的起居了,张姨很疼她。
桑宁小时候很挑食,张姨就变着法儿地哄她吃饭,她不爱吃红萝卜,张姨就把红萝卜打成汁用来和面做成小兔子豆沙包,她爱吃蛋黄月饼,怕外面的不干净,她就自学做来给桑宁吃.....
张姨可谓是把桑宁视为己出。
在桑宁心里,她早就把张姨当作自己的家人了。
在墨尔本的那些年,除了司南锦,她最想念的便是张姨了,可惜这么多年了,张姨还是不习惯智能手机,桑宁也只能听听她的声音作罢。
桑宁叮嘱完张姨又和她闲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桑宁走后,楼梯口处才闪出一造身影。
谢樱狠毒地看了张姨一眼,心头的那股火烧得更旺了。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桑宁,就连一个下人都偏向她。
谢樱越想越恼火,她转身走向厨房,把张姨做好的月饼全都倒在了地上。
似乎她还没解气,她又喊来张姨,大声训诉道:"张姨,以后不再做了,一股嗖味儿”。
末了,她又叫张姨用手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随后便一脚一个地踩着月饼离开。
月饼被带得哪里都是,张姨只好忍气吞声地去收拾。
老一辈儿的人都有勤俭节约的习惯,犹其是对食物格外珍惜。
张姨挑着没被谢樱踩过的,捡起来吹吹灰自己吃了,她一边收拾一边自言自语道:"唉,可惜了,这么好的月饼可惜了"。
她把被踩过的用筐子装起来喂给了旺财和肥橘,看着俩个小家伙儿吃得不亦乐乎,张姨皱着的眉这才缓缓舒展开来。
梦露幻墅座落在郊外,周围的路都很空旷。
桑宁在人烟稀少的山道上疯狂的飙车,她似乎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道路两旁的树已经连成一条线,只看得见树影看不见树。
聒噪的机车声在空旷的山路上响起,连带着她也快到和这郊外野景融合。
不知道骑了多久,她的车速才稍稍慢下来。
她把车停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走进去买了一包纯净和一支防风打火机才出来。
她靠着机车车身,笔直的双腿单支着,随手拆开纯净,缓缓抽起来。
斑驳的灯光打照在她的身上,她熟练地吐着圈圈烟雾,她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尼古丁是她唯